了,嗯,這凳面中間有圓孔,坐著透氣沒那麼難受。”容菲就著筷頭撓了撓頭,打著哈哈撒了個蹩腳的謊。
這事兒要換了是容媽做,容爸準得撂筷子翻臉,但這是容菲,他也就是不動聲色的瞥了沈謙的位置一眼,黑著臉子哼哼一句,“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容菲只好尷尬的賠笑臉。
容媽顯然也是有所意識的,哆嗦了下嘴皮,看都不敢往沈謙那邊看,撐著膽子保持鎮定的給容菲遞上一隻雞蛋,“菲菲,你把這雞蛋給吃了。”
“謝謝媽。”容菲沒有任何抱怨的給接受了。
倒是容玥,一瞬不瞬的盯著沈謙的位置瞧,筷頭摩挲著下巴,噘著嘴也不知在想啥。被容媽敲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也不說話,悶頭就開始吃飯。
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下,容菲一頓飯吃得可謂是壓力山大,尤其還是被一隻鬼直溜溜的盯著,當真是食不下咽的操蛋感。
吃過飯,容玥要跟貨車師傅去送一趟貨,容媽要顧店,容爸身體不好,這洗碗的活計就自然而然落到了容菲頭上。
容菲收拾碗筷去廚房,沈謙跟著就飄進廚房。
突然被圈進一個冷冰冰的懷抱,容菲手一抖,差點把碗給摔了,“你跟進來幹嘛?”
“幫你洗碗。”沈謙說著,下巴蹭了蹭容菲的發頂。
“洗碗?”容菲詫然,“像你這種老古董男鬼,不是都提倡什麼君子遠庖廚麼?”至少容爸就是這樣的大男人主義。
沈謙拿掉容菲糊著洗潔精的碗,把她的雙手拉到水龍頭下清洗乾淨,然後把人給拉到一邊待著,就動作熟稔的洗了起來。
“小時候穿不暖吃不飽討飯都幹過,哪來那麼多窮講究?”回想自己生前那段不堪的幼兒時光,沈謙的臉色淡淡的,“後來進了戲班,剛開始跟師父學藝的時候,別說做飯洗碗,什麼打雜的髒活累活都得幹,就連師父的夜壺都沒少倒過,勤快點,做得好了討得了師父的歡心,也就離出頭之日不遠了。”
聽著沈謙漫不經心的說著那些陳年往事,容菲心裡竟然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淡淡的傷感來,“那個吧,嗯……往事不堪回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咱們人應該試著往前看,呃,當然,鬼是人的產物,這個道理也差不多,一切向前看。”
容菲撓了撓頭,說什麼鬼是人的產物,這話怎麼都有點兒那啥,就像是千百年爭論不下的一個老大難題,究竟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是一個道理。
鬼做事就是乾脆利落,沒一會兒功夫,整個油漬點點的廚房就給收拾亮堂了,就連一些犄角旯旮的老油垢都給清除乾淨了。
容菲摸著下巴偷樂,忽然覺得剝削一個鬼長工其實挺不錯的。
收拾完廚房,容菲就直接去了外面的店鋪。容媽正在忙著生意,一個人招呼幾波,恨不得能一口氣多長出幾張嘴來。
見到容菲出來,連忙就喊,“菲菲,你去庫房搬二十張塑膠凳出來,要喜洋洋花面的。”
“哦。”容菲應了一聲,就朝面房街的庫房走去。
沈謙自然是牛皮糖式鬼老公,走哪都跟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多,為了不被大家當神經病看,就算被某隻揩油偷襲,容菲也只能若無其事的忍著。
進了庫房,門一關,容菲腳就踹過去了,“春天沒來呢,你別隨地發情好不?”
儘管明知道容菲踢不到自己,但沈謙還是配合的閃到一邊,也不說話,就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笑。
容菲受不了的翻白眼,心裡不無感慨:鬼就是便利,這麼笑著都不用擔心臉抽筋。
咱是來搬貨的,不是陪鬼消遣的。容菲懶得搭理他,轉身就去忙活了。
庫房裡東西雜,桌椅板凳衣櫃板子床頭栓子的什麼都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