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用功讀書,這麼些個家人竟是沒你伺候得好了?”自從前兒在黃府出了醜,丟了臉,賈政如今看賈寶玉,那是橫豎不是眼!
王夫人先前並未注意到趙姨娘,但在賈政進來時,聽到那柔媚的一聲“老爺”,眼角更是看到那一抹嬌豔的桃紅,心裡的火蹭蹭地往上穿,又聽賈政訓斥賈寶玉,王夫人更是怒不可遏,心中一急卻更說不出話來。
趙姨娘聽賈政那般說,微微挑了挑眉,蹲身笑道:“妾身去瞧瞧給太太燉的湯好了沒。”說著便轉身出了屋子。李紈與探春相視一眼,都蹲身行禮,默默地退了出去。
賈政見此微微點了點頭,回過頭卻見王夫人與賈寶玉都盯著自己,不由眯了眯眼,心下有些惱怒。
但想著王夫人此時正在病中,賈政並未多說什麼,只行至榻前問道:“可好些了?怎地就病成這樣了?”說著又往前走了小半步。見王夫人望著自己並不回答,賈政便揮揮手對賈寶玉低斥道:“還不去溫書?”
賈寶玉低頭看了看王夫人,王夫人此時渾身無力,自然明白自己無法護住自己的寶貝兒子,遂拍了拍賈寶玉的手,輕輕地點了點頭。
賈寶玉見此也只得將王夫人放回榻上躺著,躬身對賈政行禮後,方退了出去。見李紈探春等人並未走遠,本想追上去,卻又頓住了腳步,轉而去了外書房。
賈政看著躺在榻上的王夫人,正欲說些什麼,又見周瑞家的站在一旁,遂輕咳一聲,撫了撫鬍鬚道:“太醫可曾開藥?去瞧瞧藥煎好了沒。”
周瑞家的心下有些遲疑,看了看賈政見他面色尚好,又看了看榻上的王夫人,卻見王夫人輕閉著雙目,並不言語,暗道:應該沒事兒吧?周瑞家的雖不確定,但在賈政一瞪眼後,也只得退了出去。
在屋裡只剩下王夫人與賈政時,王夫人卻是猛地睜開了眼,那眼中的冷光,嚇得剛剛靠上去,想瞧瞧王夫人究竟怎麼樣的賈政,狠狠地退了兩步。
賈政頓時覺得再次被傷了臉面,臉色很是不善的站穩後,冷聲問道:“怎地就病了?也沒個預兆的。”言下之意,彷彿王夫人是在裝病似得。其實賈政心裡還是很關心王夫人的,畢竟是結髮夫妻,可賈政就是抹不下顏面,這也讓王夫人對賈政更覺心冷。
賈老太太在王熙鳳與黛玉的攙扶下過來時,賈政正欲甩袖離開,誰讓他說了半天話兒,王夫人卻只是冷冷地盯著他並不言語呢?相較於趙姨娘的溫聲軟語,王夫人實在是不可愛了些。
見著賈老太太,賈政立時收起了他方才自詡端方儒雅的神情,臉上帶著笑意,小心地問道:“老太太怎地過來了?”
賈老太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才邊往裡邊兒走,邊回道:“你媳婦兒病成這般模樣,你也不知跑哪兒去了,我這把老骨頭能不過來瞧瞧?虧得鳳丫頭跟玉兒還知道去通知我。竟都是些沒心的東西!”
賈政聽賈老太太如此說,心裡也不好受,暗道:我沒去別的地方,就在書房看書呢,這不剛看完就過來瞧了嗎?尤其是看到黛玉竟然扶著賈老太太過來,賈政心中更是說不出的彆扭。
賈老太太和王夫人等人是聽不到賈政的內心獨白的,若是聽見了,怕是王夫人還會在氣暈過去一次,便是賈老太太怕是面兒上也會覺得掛不住。
王熙鳳在進屋後,便放開了賈老太太的手,黛玉便將賈老太太扶到王夫人的榻前,見王夫人閉著雙眼,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了,看她一臉的蒼白,心中也覺得甚是可憐,嘆了口氣,黛玉輕聲喚道:“二舅母,外祖母來瞧你了。”
聽到黛玉的聲音,王夫人頓時睜開了眼,見果然是黛玉扶著賈老太太站在自己榻前,王夫人心中頓覺委屈無比,眼淚順著眼角就滑落到了鬢髮裡。
賈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