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不作聲把這篇文章交給了左丞。
參知政事張南信見了。不動聲色接過閱卷,一刻時間讀完,只覺心血潮起欲噴,同是臉色鐵青,知道為什麼首相會這樣失態。
這個世界也曾有過諸子百家,許多思想都是真知灼見,深刻啟示,但都形成不了一套統治理論。
以道門來說,雖道法顯聖後具備足夠力量,但核心思想還是泛泛的小邦寡民。清靜無為,離用為體,這些當嘴炮是可以,要真實用就一點用也沒有了。
而墨子的“非攻”“兼愛”當成道德殺人還可,要是用到實際上更是禍國殃民。不攻打不鎮壓,哪有政權?
還有兵家,縱橫家,名家,都是一部分領域,不成體系。
只有儒法有著統治理論。但法家嚴酷,失了道德,因此儒家得勝,沒有半點僥倖,本以為就算道法顯聖,但經世致用還得儒家,這也是苦苦掙扎的儒家弟子的心裡支柱。
不想這篇文章,“國之本,舍制氣無以也”,就以“氣”的角度,不但和大道相通,更有著具體的運轉方法,形成了一套統治理論。
此文雖初出還談不上完善,但卻根本上動搖了在這個世界儒家的統治地位。
一時間殿內靜謐異常,銅鶴口吐異香,張南信臉色慘白,兩手簌簌發抖,突一獰笑,將這文章撕碎,就要揉成團吞進肚裡!
不想出這種事,頓時群臣大譁,有人驚怒,有人動容,有人不知所以,只有吳子哲呆坐不動,卻也沒言聲。
“住手!”不過這時,地仙真人卻不是吃素,就算有著法禁之力,可地仙煉化**生生不壞,豈是能完全束縛,當下只是一揮手,還在吞食的張南信頓時僵立不動,而這真人皺眉上前,將這撕成幾十片的紙張一招,頓時紙片紛紛彙集,再用手一抹,頓時大半恢復。
才一閱上去,這地仙真人就臉色陰沉,看了這個張南信一眼,這時吳子哲才緩過神來,說著:“這吞了下去,又如何是好……”
“這如何是好?”這真人冷笑,看著上去,這時張南信已鎮定下來,閉目不語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不由更是冷冷一笑,揮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巴掌過去,本氣定神閒面不改色的宰相,頓時鮮血飛濺,一排牙齒飛了出去,還沒有等著他醒悟過來,一腳就又踢了上去,踢在肚子上。
“噗”一口鮮血噴出,不知使了什麼法術,原本吞下的紙條也吐了出來,頓時堂堂帝國宰相,滾在地上,和狗一樣。
眼見著這一巴掌這一腳,整個殿堂內的宰相都臉色大變,吳子哲再也忍不住,喝著:“你敢!你敢?”
隨著這一巴掌這一腳,隨著首相震怒,這殿裡龍氣頓時升起,一股威嚴統御天地的凜然之意,籠罩了四方,隱隱有著陣陣殺意,又有著金色的鎖鏈,就要將這冒犯朝廷的地仙給予制裁。
這種紫色的龍氣,是目前提煉出的朝廷最高階的氣運,要是道法顯聖前還罷了,無法傷害**,但這時卻完全不一樣,本質上,它就是和道君相當的力量!
“我當然敢,呸!”不過這地仙真人卻視而不見,冷冷一笑,一擺手說著:“立刻奏請天子,我們要請天審案!”
內閣沿走廊向北,繞了些路,就到了裡面一處宮殿。
六月了,天熱了,但這裡臨著御花園,很是涼爽,太監首領進了去,就見得一個一個年輕人,並沒有穿著冕服,天庭微圓飽滿,白皙面板,只是看上去,卻使人隱隱感到一團紫氣流動,正是皇帝。
皇帝年二十七,雖無法修煉成仙,但保養的方法卻不少,因此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這時正喝著茶,理著思緒。
去年冬天,北方大旱,不少地點旱得顆粒無收,入春以來江南又是地震,還累的幾處堤壩決潰,導致有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