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然想起來龐鎮山似乎認定那個跑了的女子是趙晴柔,究竟是猜測呢還是真的知道。
“走了的那個女子真的是縱劍門的趙晴柔麼?”黃然接著問道。
陳半年答道:“應該是,她自稱趙晴柔。”
黃然心想那個女子應該是假的,自己在望江樓碰到的那個藍衣女子才是真的趙晴柔,畢竟她是和燕南徒等人走在一起的。不過黃然對這個冒充“趙晴柔”的女子也稍稍起了些興趣,覺得她冒充趙晴柔來加入這個鏢隊,結果什麼事也沒做就半路跑了,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黃然也僅僅是有一點點興趣而已,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求知慾望。不過眼下為了拖延時間,多在髒池裡蓄滿血氣,只好沒話找話聊了。
陳半年雖然覺得此刻的黃然有些羅嗦了,但想著能拖著他等候龐鎮頭的到來,便一直很配合:“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黃然想了想,便說道:“你們為什麼非得滅了這離魂血紅司?”
陳半年一愣,並沒有回答,眼光驀然銳利,盯著黃然半晌無語。
黃然心中一動,想來應該快問到所謂的機秘了。
黃然故作訝然道:“怎麼,不能說?”
陳半年眉峰微皺,說道:“有過節罷了。”
黃然介面問道:“什麼過節,能讓你們一個鏢局,起了剿滅殺手組織的心思?”
陳半年眼角一抽,冷冷道:“這就與你無關了。”
黃然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問這個了。”
黃然轉移話題道:“那我可以問一下,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收尾呢?不怕離魂的其餘六司的報復麼?”
陳半年不以為然地笑道:“自離魂的宗主莫名失蹤之後,離魂正處於分裂之中,奪權之勢愈演愈烈,想來其餘六司還會感謝與我們呢。”
黃然心裡無語,這裡面的事實在是錯綜複雜,牽涉到縱劍門、殺人者離魂、曹氏鏢局等還有一批隱藏在這三者背後的勢力,自己這麼渺小,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他們掌中的棋子,之後莫說自由,恐怕生死都不得自主吧。
黃然不由得想起從前認識的龐鎮山,再對比現在的龐鎮山,便能感覺得身為棋子的悲哀,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完全迷失了自己。龐鎮山如此做,在江湖裡並不能說是錯,但也必定不會是對的。至少黃然無法認同。
黃然眼角一動,忽然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不禁計上心頭,悄悄地衝那道人影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回眸陳半年,淡淡地說道:“那龐鎮山打算怎麼處置我呢?”
陳半年說道:“其實龐鏢頭也是個戀舊情的人,他真是把你發做親人看待。他一直很懷念當初你們一起闖蕩江湖的日子。他想帶你回巽州定居,再一次相依為命。”
黃然笑了笑,輕輕搖頭,低聲呢喃:“不可能了。你我都變了。”
陳半年沒有聽清黃然在說些什麼,不過他也並不在意。龐鏢頭如此重情義,想來這小子也該知足了。
黃然說道:“若我不跟他去巽州呢。”
陳半年愕然,以為自己沒聽清楚,等黃然再一次斬釘截鐵地重複了一遍的時候,陳半年心底升起一股莫明的怒意。我陳半年身體殘缺,一直受到世人的歧視,是龐鏢頭拯救了我。我多麼渴望龐鏢頭能夠重視我,可以認我為弟,為子也可以。只可惜龐鏢頭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你這小子竟然如此不珍惜!
陳半年手裡的短劍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盯著黃然的目光也驀然間銳利起來。
“動手!”黃然驀地一聲大喝。雙掌成爪,扣住了陳半年遞出短劍的那隻手。
半空裡落下一道血紅色的影子,身形嬌娜靈巧,只一個迴轉,便在陳半年的喉間切開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