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丁逸喘氣不得,他拼命掙扎良久,倏見一點亮光被漸漸放大,亮光之中只見孃親的身影,正笑容可掬,展開雙臂向自己擁抱。
丁逸心中一片暖意,想要抱住孃親,可是孃親的身影卻忽然被四下的黑暗一點點的淹沒。
一股無比的絕望襲上心頭,丁逸想要呼喊,卻感到如鯁在喉,根本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娘,你到哪裡去?”丁逸一急之下猛然從地上一張破草蓆上坐了起來,兩眼滿含淚水,卻見已是一片陌生的環境,房內陳設簡陋,到處結滿蛛網,瀰漫出陣陣黴味。
“娘你在哪兒,我又是在哪?我要娘!”丁逸一陣絕望,啞著嗓子嘶喊。
他的記憶中,爹一直身體不好,臥病在床,一直都是孃親照顧爹和自己,孃親在他的心中是一位天底下最了不起女人。
便在此時,房間的門忽被撞開,一陣風似的衝進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只是此人一臉驕橫,抱著雙臂站在丁逸面前,叱道:“小崽子你可算是醒了,告訴你,從今往後你就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知道嗎?”
看到這小廝凶神惡煞般的嘴臉,丁逸想起孃親的話,這些大戶人家裡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欺壓百姓的惡人,當即壯著膽子道:“壞蛋,我不怕你,我娘說了像你這樣的壞人就要狠揍。”說著握起拳頭,擺開架勢怒目而視。
“小崽子,我看你是皮癢了吧。這裡是將軍府,可不是你家,不聽我的話有你苦頭吃!走!先給我把身子洗淨,換身衣服,明天老老實實給我幹活!”說著三兩步衝上來,一把提起了丁逸的後衣領子,拎小雞一般向房外行去,
丁逸當即拼命掙扎,拳頭胡亂揮舞著,嘶喊道:“大壞蛋,我才不要聽你的話,放開我,我要我娘!”
那小廝手如鑄鐵,拎著他絲毫不顧他如何掙扎,只行出房屋,來到一處院落中,聽到丁逸吵鬧說要孃親,當即冷笑一聲道:“野小孩,你要什麼孃親,你娘早死啦,你現在就是野小子一個,再不乖乖聽話,我就把你扔到後院喂狼狗去!”
丁逸聽他竟說自己孃親死了,心中憤恨到極點,嘶叫道:“壞蛋,你胡說!我娘才沒有死,我不是野小子!”當即氣的急了,張嘴便咬在那小廝的腿上。
“哎呦!”那小廝吃痛,忙狠狠將丁逸摔跌在地,勃然大怒,罵罵咧咧道:“他媽的,你這野小子屬狗的,敢咬人?看我不打掉你的狗牙!”言罷逼向丁逸,雨點般的拳腳砸落下來,直向丁逸身上招呼。
一陣陣劇痛傳來,丁逸疼痛欲死,可他卻竟是一聲不吭……
沒多久,丁逸已是鼻青臉腫,嘴掛血絲,劇烈的疼痛令他眼淚不停打著轉。
這小廝似乎是打累了,仍罵不絕口道:“小崽子,看你這下還老實不老實,下次再敢咬人,我就打死你!”
丁逸蜷縮在地,被痛的瑟瑟發抖,不停的吸著鼻子,硬生生忍住哭泣,狠狠的瞪著那小廝。
“還敢瞪老子,老實告訴你,這將軍府的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既然你不願洗澡,就髒著去,明天五更不到就得給我起來劈柴,要是敢遲了,看我不擰下你的腦袋!”言罷再次狠狠踢了丁逸一腳便揚長而去。
丁逸忍痛爬了起來,他的耳邊響起孃的話,遇到困難的時候一定要堅強,你越是害怕它,它便越欺負你,只有堅強起來才能戰勝困難。
想著,丁逸強忍著渾身劇痛,站起身來,四下環望一陣,卻見四處高牆森森,皆由青磚所築。
丁逸也不多想,直奔牆角處,扣著磚縫便艱難的向上攀爬,他的手原本已是受傷,此時一用力頓時傷口崩裂,鮮血直流,他強忍住鑽心劇痛,一絲一絲向上蹭著,萬分艱難的攀爬著。
“娘……逸兒才不怕,這就去找你……”他一邊給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