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秦辰煜出了宮。
一路相對無語的回到浣花樓。
沈傾歡都感覺不到一絲絲真實。
仿若。那個笑顏如花,那個颯爽英姿的素素還在,還會熱情的撲過來。
仿若,那個朱玉風華,那個俊美飄溢的秦修業還在,還會用言語來打趣她和秦辰煜。
沈傾歡失神的坐在桌前,仿若還能看到那夜他們幾人把酒言歡。還能看到素素和秦修業兩人之間深情凝望的眸子。
只是這一切……她再也看不到了。
她的素素。
她來到這陌生的時空。第一個給了她溫暖的女子,不會笑話她膽大乖張會陪著她一起笑一起哭一起醉酒的女子,因為她被罰藏書樓擔心她會害怕死皮賴臉要跟她一起住進去的心思細膩的女子。明明把國家重擔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卻還是在她和國家之間,選擇了保全她的女子。
她的素素。
再也回不來了。
剛剛一路回來的平靜只是表象,這時候的沈傾歡的淚水便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氾濫開來。
秦辰煜擔心她出事。一直守在她身邊,這時候看到她卸下所有防備。再壓抑不住自己,他索性攬了她過來,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讓她肆意的哭。
有了這倚靠。沈傾歡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彷彿要將這一生的淚水都發洩出來,洶湧的淚水不多時就將秦辰煜的肩頭徹底大溼。
而他。輕輕拍著她的脊背,聲音輕柔。卻擲地有聲:“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
已經哭到昏天黑地,完全失去了所有理智,在一片混沌之中,卻聽到這般清晰入耳仿似一片讓人窒息的血色裡生出來的一枝綠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你還有我。”
沈傾歡已經迷失了的理智,也終於一點一點的,從混沌中清醒了過來。
眼睛已經腫了,視野因為哭的狠了,早已經模糊,但她掙扎著從秦辰煜的懷裡掙扎著爬起來,還是看清楚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秦辰煜嘴角邊溢位的一縷血絲。
“你……?”沈傾歡的神識尚且還沒有轉換過來,有些呆愣的看著秦辰煜,手卻下意識的去擦秦辰煜的嘴角。
這一擦,卻有更多的鮮血自他嘴角溢位,仿似怎麼也擦不乾淨,怎麼也擦不完。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沈傾歡一下子慌了,她一手抱緊秦辰煜的身子,這才發現,他的身體比以往任何一次寒極發作時候都涼,她另外一隻手去摸還在不斷溢位血絲的嘴角,手足無措道:“哪裡不舒服,你快告訴我!”
從來秦辰煜寒極發作,都沒有如今這般冷,更沒有如今這般還帶著牽扯出五臟六腑的血。
“我沒事,等下就會好了。”秦辰煜扯了扯嘴角,想對沈傾歡笑笑,這一笑才發現,又是一口心血噴出,而他一路伴隨著她出宮,強撐著的意識也已經到了極限,雖然不想讓她擔心,不想再讓她受到絲毫的心傷,但卻再做不到故作輕鬆的聳聳肩,而他整個人,也靠著沈傾歡的身子,癱軟了下來,再沒有了意識。
“阿煜!”
第一次這般直呼他名字,卻是在這種情急之下,沈傾歡一顆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便如同被人再度拎了起來放到了熱火中油鍋中,炙烤,烹炸。
她努力的撐著身子,被高大的他壓的有些透不過去,卻仍舊死死的撐著不讓他倒下去:“你快醒醒,你不是說我還有你嗎?”
他寒極突發,哪一次會如同這一次一樣,失去了意識,剛剛經歷了摯友身死的沈傾歡的全部毅力也在這一刻險些渙散:“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是她聲音太大,終於驚動了在外面守候著的阿煦,一見到這樣的情景,阿煦的臉色也唰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