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局指指桌角:&ldo;還在這裡呢。&rdo;
傅延博:&ldo;洛颯這是給我們臺階下呢,真要她不聲不響去了平谷,我師父知道後,結果可想而知了,我師父不護短,但是有人想要欺負他閨女,他也不會那麼好說話吧。&rdo;
楊局用力摁摁太陽穴,又漲又暈。
傅延博頓了下又道:&ldo;再說,洛颯只是一個基層交警,她平時表現怎麼樣,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就這樣一個優秀努力的基層工作者,都不被局裡重視,說讓人走就讓人走,這種做法會讓我們系統裡那些認真工作但沒什麼家庭背景的人心寒,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一個莫名被擠走調離的就是他們自己。&rdo;
楊局嘆口氣,洛颯說的對,如果因為崗位需要調動,她欣然接受,可是要是因為給別人騰編制而被擠走,誰都不會心甘。
傅延博伸手把檔案袋拿過來,沒問楊局意見,也沒開啟來看,直接連著檔案袋嘶拉一下撕開來。
又橫豎撕了幾下。
檔案袋已經撕的稀爛。
楊局震驚到,轉念一想,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調令撕了,只能駁回市局某些人的面子。
傅延博邊撕邊說:&ldo;洛颯已經是給足了我們面子,她要是弄得人盡皆知,別人都知道她要被市局調走,但最後那些人又沒動得了她,得有多少人默默看市局和我們交管的笑話?她現在這樣是冷處理了。&rdo;
洛颯應該是不想別人知道她父親是誰。
從楊局辦公室出來,傅延博心裡莫名堵得慌。
回到自己辦公室,開啟窗戶,點了支煙。
他在想,如果洛颯沒有任何背景,是不是隻能默默接受了這樣不公的結果?
他特別懷念在刑偵的日子,每次告破一個大案,慰藉了冤去的靈魂,欣慰、輕鬆,還有神聖的使命感,沒經歷過的人永遠體會不到那種心情。
以前師父說過,憑我們的個人力量,改變不了社會的現狀,但我們儘量去讓生活在不見陽光裡的那些人,能有機會看到陽光。
傅延博拿出手機給洛颯發了條資訊:【謝謝。】
他想她看得懂。
幾分鐘後,洛颯回:【不用謝我,我只是我不想給我爸爸添麻煩,他知道後肯定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也可能是自己年齡大了,很多事情都已經看淡。
若換做剛畢業時,要是有人這麼欺負她,她肯定要鬧的人盡皆知,自己痛快了再說。
但現在覺得沒那個必要了。
她只想安安穩穩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洛颯回到辦公室,剛才走的急連包都忘了拿,結果正好遇到隊長。
隊長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臉上也有了絲笑意:&ldo;小洛啊,明天一早七點到隊裡集合,集中去she擊靶場。&rdo;
又補充句:&ldo;下午就不用過來了,在家好好休息休息。&rdo;
剛剛局裡打來電話,通知他說,洛颯原崗位不動,新來的尚媛媛是臨時工,輔警,之前人資科那邊弄了個烏龍,沒有要調走洛颯。
這種場面話他就一笑置之。
洛颯點點頭:&ldo;好,謝謝隊長。&rdo;
她又發資訊跟周妍說了聲,調離的事沒提,只說局裡把她名單漏掉了,本來她不想去,但在家也無聊,就跟著一起去。
還說生理期提前了,身體不太舒服,請個假回家去,明天早上見。
翌日集合時,洛颯倒是沒看到新來的成員尚媛媛。
後來隊長說,尚媛媛的人事檔案還沒辦妥,就不參加這次集訓,下週一到隊裡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