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立刻無情地砸碎了羅瀾心頭一切美好的幻想。
一個面容憨厚的年輕人被一把從隊伍前面推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而另一個精明瘦削看似是他同伴的人立刻把四枚金幣放到了他面前的桌案上,並示意自己和那個憨厚的年輕人是一起的,一個半躺在椅子裡,滿是落腮鬍須的中年人滿意地點了點,拿出一隻印章在一張羊皮捲上隨意敲了一下,將之與兩件牧師袍子和兩根法杖一起交給了他們,然後他用手中的小榔頭敲打了下桌案,道:“下一個。”
羅瀾算是開眼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索要財物而且還如此理直氣壯,使得他不得不佩服,他注意到,就在那個絡腮鬍子的身後,還站著一排赤裸上身,橫眉怒目地瞪著別人的大漢。
不用多說,薩姆屁顛顛地跑了上去,殷勤地上去為羅瀾排隊。
其實這些牧師的衣物和法杖原本都由牧師塔的人安排發放,但是牧師塔被擊毀後,所有的神職人員都回莫沙教城去了,便隨意把這麼一件事情交給了城中的一個貴族信徒,而這個貴族又轉手把這件麻煩事情轉手交給了自己的一個破落的遠方表親,這個人很快發現了這裡面是有利可圖的,於是,他在城南的教堂外明碼標價的寫明瞭領取這些東西的費用,他看準了需要透過這種方式取得牧師身份的人大多在教廷內部是沒有背景的,還有一些是被家族趕出來或者沒落後加入教廷的小貴族,所以很是肆無忌憚。
隊伍很快就輪到羅瀾了,於是他拿出一枚金幣,放在了桌上。
那個人眼睛一瞄,兩隻手指駢起向前一揮,道:“給他。”
一件皺皺巴巴的牧師袍,似乎曾被用來墊過什麼東西,黑乎乎的粘著一層灰汙,一柄已經被挖走了魔晶,灰不溜秋而且還沾手的牧師杖,它的實際效用看來除了打狗已經起不了任何別的什麼作用了。
羅瀾很懷疑這裡究竟是丐幫的分舵還是光明信徒的聚集區?他的眉毛立刻就挑了起來,
與他不愉快的情緒比起來,薩姆顯得還是很高興的,他把東西捧在懷裡,正準備和親愛的主人一起離開,哪知主人下來一句話讓他差點絆了個跟頭。
“還有象徵牧師學徒身份的魔晶徽記呢?”
“魔晶徽記?”絡腮鬍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揉捏著自己的鼻子,尖銳的聲音再一次提高,一揮手中的小榔頭道:“連光明神術都沒學過的人拿什麼魔晶徽記?先去教城的牧師塔學習完了神術再來。”
看著站著紋絲不動的主人,薩姆要暈過去了,怎麼這位主人一點也不通人情世故?這些晶石徽記可以用來賣大價錢,是這些人的重要財源之一,十個牧師學徒中也未必有一個能成功晉級為牧師,所以拿不拿徽記實在相差不大,至於成為了牧師後,教廷自然會頒發新的徽記給他。他上去好意的小聲提醒道:“主人,那不過門面上的東西,誰也不會放心上的,他們還負責給您安排教導您神術的牧師導師,如果得罪了,那就得不償失了。”他又示意羅瀾看看後面那些表情陰冷,身材高大的打手,意思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羅瀾轉頭看著他,冷聲道:“滾一邊去。”
這句話頓時讓薩姆的一片苦心化作了流淌進陰溝的臭水,他委屈地拿著法杖,抱著牧師袍子蹲到了一邊的牆角掉眼淚去了。
羅瀾一聲冷笑,衝著對方道:“我應該有學徒徽記,希望你現在就給我。”
“喲和?”半躺在椅子上的絡腮鬍子“騰”的一下跳了起來,他滿嘴腥臭的唾沫星子吐了出來:“我不給怎麼著?”
“很簡單,”羅瀾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奪”的一聲插在了桌子上。
絡腮鬍子開始還沒在意,後來看見那把匕首居然整個完全沒入了堅固的冷木桌案,他不禁渾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