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張盤也不是吃素的,因此建奴必退,趙烈也是樂得清閒,他自咐趁建奴不備下黑手打打悶棍還可以,可是沒有同建奴面對面較勁的本錢。
到了福山號的甲板,只見十餘名身著鴛鴦戰袍的戰兵屏息站立,各個粗眉大眼的,目光冷厲。
趙烈明白這是有官員到訪。
待進得艙室,只見一個身著文山甲的中年將官與趙海明正相談正歡。
“下官趙烈見過兩位大人。”外人在此,趙烈大禮參拜。
“免了,起來吧。”趙海明說道。“此為下官犬子趙烈,粗笨頑劣,讓張大人見笑了。”
張盤微笑看著趙烈,“趙指揮過謙了,公子傳信救全城,乃是全城軍民的救命恩人,”張盤起身鄭重一揖。
趙烈急忙跪拜還禮,“下官不敢,大人過獎了。”
趙海明口中連稱“過譽了,張大人過譽了。”
張盤正色回道:“此為代全城百姓施禮,公子當得。”
趙烈再次施禮,“大人數次擊敗建奴,乃是遼瀋之變後我大明遼東有數的名將,更是我等後進的楷模,今下官能送此信助大人擊退建奴,實乃是我等榮幸,與大人數年孤軍奮戰於一隅相比,微末之事,我等後進實不敢居功。”
張盤哈哈大笑,趙烈一語道盡自己數年艱辛,心中快慰。數年來,登萊支援時斷時續,毛帥麾下島嶼眾多,也不可能專屬一地,主要支撐的東江各島,他以區區數千軍民能數次擊敗建奴,堅守旅順至今辛苦自知。
看看眼前少年,身材高大魁梧,面目微黑,眼光清澈,舉止沉穩而果斷,暗自點頭,嗯,沉穩大氣,不亢不卑,也只有這般多智果敢少年兵將才能火燒建奴,助守旅順。
“趙大人,此次下官到此還有一事相詢,怎的登萊運抵的銀兩少了三萬兩?”張盤不解的問道。“還少了五千石糧秣。”
“張大人,來此路上,我威海水師海廣號與海藏號押尾遇風暴沉沒,大部船員死難,唉,”趙海明眼眶發紅,“都是追隨趙某多年的弟兄,怎麼向他們家屬交代。”
“趙大人節哀,”張盤刀砍斧鑿般佈滿皺紋的臉上抽搐了幾下,漂沒就漂沒,拿自家弟兄相咒,太過了。“不過,過幾月一旦上冰封海或是建奴圍城,我軍旅順只有依靠此救命錢糧。望大人垂顧。”
“張大人,我威海水師真的損失兩艘海滄船及船上銀兩,天地良心啊。”趙海明捶胸頓足,狀極委屈。
遇到大明心知度明的漂沒,趙烈老老實實的旁聽,至於兩船是否沉沒,趙烈心知沒有,因為途中沒有大的風浪,不過兩船確實沒在旅順露面。兩船在老虎尾外戒備。
張盤捻鬚微笑地看著趙海明,心道,當真是這般巧,兩艘戰船沉沒,就是押運錢糧的那兩艘,我呸,騙鬼呢。
趙海明則是回視著他,狀極坦誠。
張盤心裡明白,登萊漂沒兩成,水師再漂沒兩成,這就是規矩,不用問,船沒沉,自己也不是沒幹過。登萊一年欠餉三四個月,自己不弄些空頭,不私下走私點貨物來點錢,怎麼養軍,早叫建奴滅了。不過,老趙你這動靜弄得太大了,用兩條海滄船弄事,太過了。
“趙大人,適可而止吧,你我面子上須得好看。”張盤心道,我要是真較真呢。
“張大人,你事後可檢點船隻,斷無差錯。”趙海明正色說道。
趙烈瞠目結舌,自己的老爹可算是銅牆鐵皮,趙烈第一次發現老爹也是影帝級人物啊。唉,顛覆老爹在自己心目中的三觀啊。
另一個瞠目結舌的是張盤,真敢讓人檢點啊,不對啊,兩條船難道真沉了,否則這趙指揮怎敢,若兩船尚在,有司檢點後,可是沒有後路了。難道竟是真的。
“好吧,既如此,我無話可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