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著一層水汽。
猶豫了很久,她決定在睡覺前滴上一滴文莖汁水。
這種滴眼液她曾經用過一次,就是在最初擁有了猰貐的殘餘靈力,見到了很多怪東西的時候。粉紅色的水滴入眼睛裡很辣,刺痛要過很久才能消失。
但是和半夜裡看到畫中爬出不明生物相比,她寧可選擇痛。
好不容易等到刺痛過去,她終於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午夜,窗外的雨依然在下,打在玻璃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她又一次毫無預兆的醒了過來,驚恐的看到那個黑影依舊在床邊,長長的頭髮,看不清面目——不,今天能看清一點點了,她看到——他或者她露出了一絲笑意,雪白的牙齒在黯淡的冷光裡閃閃發亮。
她一動也不敢動,再也提不起昨天晚上一躍而起的勇氣,更不敢再拿著手機去走廊裡檢視,只能縮在床角。周圍到處陰冷潮溼,幾乎都聞到了腐爛的氣味。
然後,那個黑影動了動嘴,她聽到了一個奇異的,像是木片摩擦的聲音:
“……來……找……我……”
畫中有人 19.同學就是要互相幫助的
極端刺耳的鈴聲。
馬荊棘睜開眼,怔怔的望著天花板上老舊的木樑,明明天氣也不怎麼熱,她的身上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冷汗。
她還保持著縮在床角的姿勢,但午夜發生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幻卻分不清,只有那句“來找我”——真實就像依舊在耳邊迴盪似的。
電話鈴還在響個不停。時間不早不晚,八點。
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從抽屜裡拿出手機。
“喂。”
“馬荊棘,我是白初一。”
她一愣。真意外,他是不是透過什麼超能力得知了她的遭遇?
她的語氣也不免歡快了幾分:“白初一,你是不是知道……”
“馬荊棘,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幫忙?你找我幫忙?”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是來幫她忙的嗎?
“是,我要找你幫忙。”他平靜的回答,”明天要考試,我還有幾個問題不是很明白。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想請教你一下。”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平鋪直敘的口吻,可馬荊棘卻聽的呆了。
她壓根沒有想過他居然會向她請教學習上的問題。雖然他的確是高三應界考生沒錯,但他也用不著這麼兢兢業業的去對待高考這種對別人來說十分重要,對他來說其實馬馬虎虎的考試吧?難道超級神棍還打算考個大學混個文憑做個公司小職員聊以為生嗎?
……
她沉默的時間長了點,白初一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回話,以為她不願意,因此說道:“你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再去找別人,不用不好意思回絕……”
“不,不要找別人!不管有什麼問題我都幫你解答!”她忙不迭的答應。
“那我過來吧。我們到外面找個地方……”
“你來我家吧。”
“不行。”他一點也不給她面子的拒絕了,頓了頓才解釋,“你家裡太擠了,不太方便。”
哪裡擠了?連展廳帶住房三百多平方,下班之後只有父女兩人而已。
不過想必他說的“擠”不是指“人”的數量。馬荊棘朝著空蕩蕩的房間看了一眼,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
當馬荊棘夾著那半人高的畫坐了十多站地鐵又走了十分鐘路,終於到白初一家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時分。
她曾經在夢中見過他的家,儘管如此,見到門口的警衛一絲不苟的登記來訪者資料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吃驚。
聽說白初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