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伏倒在地的九頭鳥立刻又尖嘯起來,劇烈的扇動翅膀,帶起樹枝泥土胡亂飛散。
馬荊棘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她要取九頭鳥的內丹。”白初一回答,“對於一些等級不高的妖怪,內丹就相當於魂魄,古代很多術士收了妖怪,就會用內丹來煉藥,以求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馬荊棘頓時眼前一亮,“那你捉妖怪的時候也取內丹,不就可以……”
“事實證明那是沒用的。”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人的壽命本來就有命中註定,古往今來那麼多人想煉長生不老藥,又有誰煉成過?內丹只不過對提高法術有幫助,沒有別的作用。”
馬荊棘正想問這白衣姑娘取內丹究竟是用來煉藥還是修煉法術的,那隻鬼車卻一陣發狠的掙扎,竟將右邊翅膀掙斷,整個身子掙脫了紙符設下的繩索朝前撲去,一時間黑血噴灑,腥臭撲鼻。
白衣姑娘似乎也被這妖怪的兇狠模樣驚住了,閃身避開一大蓬汙血,卻躲不開九頭鳥的左翅,頓時被扇中肩膀,踉蹌了一下,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白初一見狀,伸手拗下幾根樹枝,附著冥火咒擲出,幽藍的火焰直逼九頭鳥眼前。它受不了冥火的光,低嘯一聲側身躲開,可是失去了一邊翅膀,重心不穩,才飛出去就撞在樹幹上,重重的跌落在地。
趁著它跌倒,白初一已經三兩步跑了過去,用力拔起那把釘在地上的青炎刺,看準九頭鳥的另一邊翅膀,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而那位白衣姑娘此時也鎮定下來,再不遲疑,舉起手裡的另一支青炎刺,平平橫削,碧光閃處,頓時割下了鬼車正中的頭顱。
其餘九隻鳥形頭顱立刻嘶聲長鳴起來,亂羽覆蓋的身體拼命的抽搐著,可畢竟根本已毀,最後還是倒伏在地不再動彈。滿地血汙狼籍,讓馬荊棘幾乎要吐出來。
只見那白衣女子手中不知什麼時候變出了一支火把,正背對著他們,用青炎刺剖開那隻被砍下的人形頭顱,從額頭的位置取出一顆血紅色內丹。內丹一經離體,整個妖獸頃刻間化成了一縷縷黑煙,消失不見。
她似乎十分滿意,取出一塊帕子將內丹包好收進懷中,回過頭來笑道:“多謝道友相助……”
可她的聲音卻在看到白初一之後突然頓住了,一雙鳳目中滿是驚訝,隨後那些驚訝慢慢變成了狂喜,一把扔開了火把,飛身上前,白衣舞動之間全沒了方才降妖時候的矜傲冷豔。
等馬荊棘看清楚的時候,她已經撲到白初一面前,伸手將他摟住,整個人都貼了上去,歡叫道:“公子……公子,你終於來找婉兒了!我知道你一定不忍心把婉兒趕走的!”
說完,還不等白初一有什麼反應,便抬起頭朝他的唇吻了上去。
於是一頭霧水的馬姑娘立刻化成了一座石像,並隨著那女子毫不避諱的親密動作化成一堆石粉,四處飄散……
白初一顯然也沒料到這個方才還一臉正氣的姑娘會突然這麼大膽奔放。她的唇觸到他的唇上,很軟很香,他怔了怔,急忙去推她,卻觸手一片柔軟,嚇得他慌忙收回手來。
就這一耽擱的時間,白衣女子的一雙纖手已經繞到他的頸後,微微用力,卻碰到了短短的頭髮,頓時像觸電一樣的跳了開來,扯起長袖掩住嘴唇,驚疑不定道:“你……你不是十五公子,你是誰?”
化成石粉的馬荊棘聽到這句話,渙散的神志又凝聚起來。她一眼看到盯住白衣女子目瞪口呆臉色發紅的白初一,只覺得想哭。
可是這時候顯然是不能哭的,於是她只好化悲憤為怨氣,朝前跨了一步,滿目怨懟的控訴道:“你……你又是誰?怎麼可以這樣?拜託事先看看清楚嘛!雖然他剛剛幫了你的忙,可你也不必這麼快就以身相許啊,小心我告你性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