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正常人”這個現實,因此伸手摟住他的肩膀,低低道:“白白,別多想了。至少從此以後,你可以不必再把她的安危當成自己的責任。你沒有欠她的,蒼極說得對,你們不該再有牽扯。她的身世恐怕不簡單,如果和我們無關,那就不該越界,這是我們都知道的規矩……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惹麻煩嗎?這個世上還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事,白白,適可而止。”
過了很久,白初一才低低的說了一句:“我知道。”
靜謐的月夜下,蓮花正在幽碧的池塘中靜靜綻放。
唐緞安頓好女兒之後,並不急著休息,反倒泡了一杯茶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靜靜的欣賞著一池花香伴月色。
直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半空中翩然落下,站在她面前。
她似乎早就在等他,因此一點也不意外,慢慢放下茶杯,漫聲道:“有事麼?”
那雙紫眸在暗夜裡看來分外魅惑動人,蒼極朝她優雅的行禮:“羽族赤翼王第三子蒼極,見過狐岐山祭司大人。”
唐緞的眼睛一閃:“……原來是羽族的三王子殿下?你可知道的不少啊。”
“我見過棘棘的白歧石。天下間只有羽族聖地大荒山的天火才能煉出真正的白歧聖石。而千年間唯一流出羽族的聖石,就是先祖與狐族交換的聯姻信物。”他的語氣謙遜而柔和,說話間從懷中掏出一枚鑲嵌著青石的戒指,“同為聯姻信物的青彠之戒,來自狐族聖地青丘,祭司大人,你可相信我了?”
唐緞看著那枚戒指,眸光一閃,笑嘆:“三王子不必這麼客氣,祭司大人四個字實在太隆重了。”
“我請教過族中長老,有資格佩戴白歧石的人,只有繼承了九尾族長血脈的女子,而負責保護她的,就是狐族的大祭司。白歧石又叫攝魂石,能夠貯藏天下萬物的生魂精魄。這次棘棘的魂魄明明已經被饕餮吞噬,祭司大人卻能立刻幫她修復,我猜,她真正的魂魄也許是被封印在白歧石中……”他朝前走了一步,“您不光是棘棘的媽媽,更是她的保護者,請恕蒼極不敢直呼其名。”
這次唐緞沒有再反駁他,輕輕一嘆,自語道:“九尾族最後一代族長雪離,將自己的血化為詛咒。能繼承族長血脈的狐族,自古以來都會誕生在祭司一族中,恐怕這就是宿命吧?只是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輪到我的女兒……”
她神色一凝,直直的看著他:“三王子,你來找我,究竟想做什麼?”
“只是想請求祭祀大人同意我做棘棘的……”他似乎在思考措辭,最後口齒清晰道,“……丈夫。我想要做她的丈夫,你我兩族本有聯姻的約定,千年前卻因為一個人類術士,狐族幾乎覆滅,婚約也拖延至今,難道不應該有人來完成嗎?”
唐緞沉吟片刻,問道:“三王子殿下,你愛她嗎?”
蒼極想了想,鄭重道:“我喜歡她。”
唐緞端著杯子,目光卻難以捉摸:“祖先的規矩什麼的,我是不在意的。我只想讓棘棘幸福……既然三王子殿下來自羽族,你們的事我不會反對。只不過,要她自己願意嫁給你才行。”
他微笑著彎下腰去:“蒼極定不會讓祭司大人失望。”
————————《夜燈》完————————
後記:
馬荊棘躲在被子裡,拿出手機偷偷的按號碼,隔了好久,才聽到他接起來。
“白初一,是我。”
“我知道是你。”
她定了定神,壓低了聲音,問了他幾句嚴路和遙遙的事,又問起自己為什麼會昏迷,白初一的回答都很簡短,並沒有告訴她饕餮噬魂一節。
馬荊棘疑惑道:“那我的靈力……方序沒有去掉嗎?我剛剛回家,依稀彷彿,又看到了發財的兩個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