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就是至死方休。
所以,她的氣焰就很容易被他勾起,她抬起頭,對上他沉沉的眼眸,壓低聲音,“你真的想聽實話?”
楚南淵沒說話,緊珉的下頜點了點,當做是對她的話的答案。
“那你聽好了……”絃歌調整了一下姿勢,伸手把他放在她下巴的手指拍掉,挺直了脊背,口氣傲然,“楚南淵,實話就是我討厭你這麼對我!”
說著,她眨眼冷笑,眸中狡黠一閃而逝,用沒有受傷的胳膊把他往外一推,身體一滑,退離他三四步之遠。
“謝絃歌……”楚南淵發出一聲兒嘶吼,低低的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絃歌沒有理會她,背過身,挺的直直的脊背卻有些顫抖,彷彿在極力壓抑什麼,“楚南淵,別惹我,我現在心情不好!”都什麼時候這個臭男人還惹她?
說完,她筆直走到剛才等待的位置,坐下,保持同一個姿勢。
楚南淵本來想上前幾步扯住她的胳膊,問問她憑什麼這樣對他?他只是看她可憐才好心問問的?可是視線一轉,他看到她蒼白透明的臉,毫無血色的唇,還有那分明哭過紅紅的眼眶,他的心裡突然裝滿了不忍,好像他這樣做了,就不是人了!
該死的!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分明是她不對在先的?分明是她對他態度不好?
……
出了楚家主宅的院子,謝逸歌走得並不快,步履之上彷彿被壓上了千斤,全部都是他自己能想象的沉重。
容洲跟在他的後面,沉默的看了一眼他,本來想張口可有些話也不是他能勸的!
他現在是真的發現一個事實,一旦事情牽扯到謝絃歌身上,他們的老大就不對勁兒,而且是渾身上下哪裡都不對勁兒?
就算是走的慢,路也有到頭的時候,不遠處他們的車子就停在那裡。
謝逸歌高大的身形忽然一頓,沒有轉身,彷彿對著容洲問了一句,又彷彿在自言自語,“你說,她今晚會住在這裡嗎?”
容洲不知道說什麼,乾脆緊閉嘴巴,保持沉默。
片刻,謝逸歌悠悠的側過身,此刻,夕陽西下,把他高蜓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他黑漆漆的眼眸向剛才走過來的方向看過去,目光迷離中透著無邊蒼涼,甚至更多的是孤寂蕭瑟。
夕陽,遠山,古式建築,還有俊挺出色卓爾不凡的男人,本來是一副充滿詩情畫意的佳作,可作為旁觀者的容洲卻感覺這像是一個男人的孤獨和絕望!
“逸少,時間不早了,我們是去……”容洲覺得不能讓他這麼下去,主動的提醒了一句。
倏地,謝逸歌收回視線,轉過身,大步往車前走去,說了一句,“走吧,你不是經常說有好玩的地方嗎?”
容洲:“……”
……
又半個小時過去,楚南淵也沒有說話,保持沉默,可一雙烏沉沉的眸子像是定格一般落在謝絃歌身上。
絃歌自然注意到他的視線,她只當是沒有看到,他就是個透明的,從剛才開始,她心裡那種亂亂的感覺猶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他目光中的意思。
起初,她沒有料到謝逸歌今天帶她來楚家是這樣的目的,而後她沒想到楚南淵突然間回來,最後楚老爺子情緒激動暈倒在地……
這一幕幕,比電視上的戲劇還精彩,搞得她整個人一團亂,心情也是糟糕的不行!
她覺得對不起的就是兩個人,謝逸歌為她做了這麼多,她卻不能給他直接的支援,而楚老爺子一直對她都很照顧,她卻害的他暈了過去。
就算是楚南淵,他也不能瞭解她此刻心裡的複雜,而現在的情況遠遠的超乎她所料,彷彿又複雜了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楚老爺子臥室的門開啟,喬管家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