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的私人醫院,就是隔壁小區的商品房,規模不大,裝修風格簡單溫馨。她開啟電源,室內一瞬間亮了起來。她先給小狗洗澡,吹乾後套上狗套,讓我們幫忙壓著,給小狗打針。小狗很聽話,沒作什麼掙扎。臨走前,張醫生送了我們很多狗糧和狗用品,陳同執意要給錢,張醫生推辭不過:“記得定期來檢查啊,有什麼問題直接打電話給我!”“好的。”陳同答道。
小狗坐在車後座的狗籠子裡,瞪大雙眼望著我。“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主人!”我兇它。
陳同看了我一眼:“又怎麼了?剛才不是很好嗎?”
我撇撇嘴:“你和張醫生關係匪淺啊,隨叫隨到?還要白送東西?”他笑:“我不是給錢了?”
我“哼”了一聲。
他繼續說道:“之前幫她打過離婚官司,算是還我個人情吧。”
我誇張地說道:“我不知道大律師你還幫人打離婚官司!”
陳同看了我一眼,繼續開車:“熟人拜託的,平常這種案子我一般不接。”他頓了頓:“你什麼時候離婚?我可以破例當你的律師。”我看向車窗外,手指在玻璃上亂畫:“我想離婚,什麼時候都可以,不用打官司。”
“我錢包和鑰匙都丟了,今晚能借住你家嗎?”說出口我又覺得不妥:“要是不方便的話,你可以送我去最近的賓館,只是麻煩你幫我開間房了。”方向盤一個轉彎,換道,平穩地駛上高架:“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來過陳同家。無論是上海的,還是鎮江的。
“你家好大啊?你自己買的?”進門後,他拿了雙粉色的拖鞋給我換。
“新的。”他說道。
我“哦”了一聲。
“我爸媽給的首付,算是我以後結婚用的房子。”
我又“哦”了一聲。
清一色的傢俱,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
“我在公司旁邊租了個單間,平常不住在這裡,所以有點冷清。”他解釋道。
“哦……”
他把籠子搬到陽臺上,將小狗放了出來,又倒了些狗糧在狗食盆裡。我上前幫忙,把東西擺放整齊。小狗餓極了,埋著頭認認真真地吃起來,看得我肚子都“咕咕叫”。
“你除了說‘哦’,還會說別的嗎?”他突然問我。
我我回答道:“餓……”
“什麼?”
我重複道:“我說我餓了。”
輪到他“哦”了聲。
我笑:“你家有什麼吃的嗎?泡麵?”
他搖頭。
“速凍水餃?”
他還是搖頭。
我不甘心:“大米有嗎?”
他走到洗手檯,開啟水龍頭洗手:“什麼都沒有,我們出去吃吧。”
“幾點了?還有飯店開門嗎?”我質疑他的決定。他抬手看看了表:“一點四十五分。”我聳聳肩:“我說吧……難不成去吃肯德基?”
看著面前裝得滿滿的餐盤,一臉無語的表情。“我只吃土豆泥。”我首先宣誓我的主權:“其他東西熱量那麼高……這全家桶是什麼鬼……我們只有兩個人……”陳同脫下西裝,捲起袖子,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模樣:“你怕胖可以吃玉米,其他的就給我就好。”我嘴角抽抽:“所以你是早就計劃好了,是嗎?”
陳同拿起一張餐巾紙,抖開來,將一角塞進我的領口,做成圍兜。“我們開吃吧。”
“你們最後誰贏了?”
我不解:“什麼?”
顧巖在電話那頭說道:“你們大半夜不幹正事,去比賽吃炸雞,真的好嗎?”
我咬牙:“吃飯怎麼就不是正事了?什麼是正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