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就是客廳前面的一堵牆裡面的凹進去的壁爐,在壁爐裝飾臺上的一面美國的小國旗。
這個小家就是他們在這個國家的一個屬於自己的私人禁地,外人是很難涉足到這個領地的。當然他們也很難融入到這個本土內部,更不可能和這個領土的人群打成一片。一些人自我封閉,另一些人又排斥開放,就這樣他們以各自的形式過著自己才懂的生活。他們從來不把自己的處境和生活狀態透露給外人,也從來不說這個他們已經半融入的國家的胡言亂語。他們就是他們,一群心態複雜、自得其樂,甘願把心埋的深深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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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王源目前沒有正式的工作,她的工作就是隻在週末去跳蚤市場做點縫紉活兒、賣點小商品之類的。週一至週五,在家裡做點活兒,進貨、或者製作一些小手工藝品,在週末拿到美國到處都有的跳蚤市場上去買。跳蚤市場只在週末對公眾開放,大部分市場是設在露天裡的一個大的空地上,空地上支起了一排排帶遮陽避雨棚的架子,在棚子底下是一張張像乒乓球桌大小的獨立的攤位,按號碼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在每兩排攤位之間,有一個供顧客行走和購物挑選的通道,在攤位的 後面,是個供賣東西的人停車位,這樣可以給攤位的主人,提供貨物的搬運方便。跳蚤市場提供場地和攤位,每個攤位的攤位費是二十塊美元一天,攤位是臨時的,不固定,誰先交錢誰就有優先挑選攤位的自由,這樣就可以在這裡出售你的商品了。大部分在這裡出售的商品都是廉價或者質量低劣的商品。不是舊貨、就是廠家處理拍賣的、或私人制作的價格低廉日用品,有一些東西的價格低的就差一點白送了。
這裡的商品五花八門樣樣齊全,大部分為家庭用品和兒童玩具,來這裡買東西的人大部分是墨西哥人、黑人、也有好多的亞洲人,當然也有些白人,老年人和小孩是這裡的常客,老年人沒事兒到這裡轉悠一圈,也好活動活動筋骨,小孩子來這裡是買些便宜的玩具,這樣就給孩子們更多的喜新厭舊找來藉口,不喜歡就扔了,反正也沒花父母幾個錢,大家都不心疼。來這裡真正買東西的人,大部份是生活在美國低層的“窮人”族,偶爾也會看到三五成群的有錢人,他們是來這裡淘寶的,偶爾會有些老的無法辨認的東西被發現。這些東西在那些有錢人眼裡叫古董,可在窮人的眼裡是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錢用的廢物,所以就毫不猶豫地把它給標上廉價出售的標籤。如獲至寶的有錢人又把這些東西,轉嫁給了那些能讓它有故事的人,神呼其神地加上個神話般的故事,又來職業般的愚弄那些閒的無聊、錢多的沒地方用的人去遐想。古董是有錢人的消遣玩也兒!
“你在忙什麼呢?”王玲和姐姐王源打著招呼。都早上十一點了,王玲剛剛睡醒,她還在調時差。
“我在編織項鍊呢。”姐姐王源頭也不抬,專心地做她的手工活兒。
姐姐王源坐在地板上,地板上擺了一大堆的各種顏色的水晶珠子,還有線和剪刀一類的東西。看著姐姐靈巧的雙手把那些本是零散的一顆顆不起眼發亮的小東西,用線再透過她的想像把他們連在一起,就成了一串串有特別意義的首飾。它能給需要的人們一種滿足和虛榮的炫耀,小小的水晶珠子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可被這雙帶有刀切過,流下殘疾不全的手指組合在一起,有了漂亮美麗的意義。
“姐姐, 你恨媽媽嗎?”王玲問正在鑽心仔細編制的姐姐王源。
王源停下手裡的活兒,若有所思的、眉頭緊皺、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當然恨,非常的恨。”接著的話就像開啟的閘門水瀉千里,一發不可收拾。
“要不是她讓我過早地承擔繁重的家務,我會有今天的斷指的殘疾嗎,要不是營養不良,我會這麼的矮小嗎?看看你們幾個各個人摸人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