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號碼,指尖微顫。
涼落走著走著,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讓她飄忽不安的心思,一下子收了回來。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手突然一鬆,提著的東西,全部掉落在地上。
她盯著來電顯示,眼睛一眨不眨,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大。
剛剛她才看見了他手下的人,現在他又打來了電話。
涼落記得清清楚楚,從她離開涼城開始,一直到現在,席靳南只給她打過兩次電話。
第一次,是她剛去巴厘島的晚上,在酒店。
她沒有接。
第二次,就是現在。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涼落牙一咬,接通了電話。
既然他再打這個電話,那麼她就接。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遲早會面對,現在不過是這一天終於來了而已。
席靳南靠在牆邊,聽著電話被接通,沒有出聲。
那邊也沒有聲響。
但是他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夾雜著她淺淺的呼吸。
當初要是他第一次打她電話,她能接了,哪怕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說,他也會覺得心安。
兩個人,誰也不先出聲。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席靳南才淡淡的說道:“涼落。”
他匆匆忙忙的從病船上爬起來,一出醫院,徑直就坐車去了機場。
飛機上三個多小時的飛行,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現在,席靳南帶著一身的風塵僕僕,站在街口角落處,撥通了她的電話,喊出了她的名字。
這一刻,似乎什麼都變得值得了。
他這一聲,她能聽見。
只是席靳南說這兩個字裡麵包含的情意,就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出來了。
涼落,涼落。
他在心底重複了無數遍的名字,在這一刻,終於能夠說出口了。
聲音雖淡,情意卻深沉而濃厚。
涼落站在原地,眼神默然的看著地面:“我是。”
室外溫度很低,已經是零下了,她握著手機放在耳邊,指尖被凍得通紅,又一片冰涼。
席靳南笑了笑,唇角揚起:“這一個月,過得還快活嗎?”
他沒有問好不好,而是問她,快活不快活。
看來,真的是他有意放水讓她在外面旅遊,不加干涉了。
“快活,怎麼會不快活。”涼落應道,“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怎麼能錯過。”
他說:“那就好。”
“我去過巴厘島的海邊,到過巴黎的埃菲爾鐵塔,看過挪威的深海……我每天都過得無比充實並且滿足。因為我知道,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比在你身邊要好。”
她說的極其輕快,也不會知道,這句話在席靳南聽來,比那兩刀扎得他更疼。
痛入骨髓。
這句話是對他多大的否定,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都勝過留在他身邊啊……
席靳南低語:“我希望有一天,你會認為,站在我身邊,勝過世界上任何的風景。”
涼落抬眼,忽略他的話,當作沒有聽到,開始四處搜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聲音平靜:“你在哪,我沒看到你。”
“我在哪,很重要嗎?”
“剛剛我看見你手下的人了,我不會認錯。”涼落回答,“我想……這一個多月的旅程,你是不是打算親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是嗎?”席靳南輕笑,揚起眉尾, “如果我說,我沒有讓人來帶你回去呢?”
“是嗎?那剛才我看見的那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保護你。”席靳南沉聲說道,“我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