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可是你……”
沈峰慢慢的走了過來，然後蹲下：“如果我的心向著席總，我怎麼還會幫你去做那麼多的事……”
唐雨芸一怔。
“唐小姐，你再想想，我如果背叛你，在你要去陷害涼落的時候，我就應該向席總告發你，而不是……什麼都沒有說，反而還幫助你。”
唐雨芸神情裡的戒備慢慢放鬆下來：“也對……沈峰，對不起。不過……你沒有背叛我，可你這樣做，是背叛了席靳南啊！”
沈峰迴答：“席總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肯讓我再到你身邊來，也沒有要用我的意思了。”
“是我害了你。跟著我，什麼都沒有了。如果是跟著席靳南，你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啊……”
“我不後悔。”沈峰說，聲音堅定，“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沒有後悔過。”
唐雨芸抬頭看著他，足足看了好幾分鐘，然後才收回目光，重新靠在病船上。
“唐小姐，從今以後，就讓我照顧你吧。”
唐雨芸嘆了口氣：“我身邊，也只剩下你了。沈峰，席靳南讓你回來，一定是有原因的吧。我一直以為……我們都不可能再見面了。”
沈峰在她身邊坐下：“我一直都沒有見到過席總，所有的話，都是由趙特助帶到。這次還能回到你這裡來，趙特助說，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重新安排人又需要磨合期，最後還是讓我又回來了。”
“還有呢？”
沈峰頓了頓，伸出手去，輕輕的覆在唐雨芸的手背上。
“還有，唐小姐，您的心臟移植手術，已經啟動了。”
唐雨芸一愣，半晌沒有從這句話裡回過神來。
“你說……已經正式啟動了嗎？”
“是的。”沈峰點點頭，“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席總才會讓我再次到你身邊，照顧你。”
“可是這件事我根本一點都不知情！”
“這一切都是席總的安排。”
唐雨芸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她剛剛哭得那麼傷心，眼淚還在眼角溼著，現在又笑起來，像是精神失常了一樣。
“是啊，現在他一點都不在意我了，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涼落身上去了。只要我不死，他就不會再來多看一眼了吧。甚至哪怕我死了，他都不會出現在我的葬禮上……”
“唐小姐。”沈峰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這句話，你難道忘記了嗎？”
“可是現在這樣，我還有希望嗎？”
沈峰點點頭：“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
“心臟病的手術的存活率不高，我知道的……”唐雨芸說，“我就算沒有死在這樣的絕望的日子裡，也會死在手術檯上。”
“不會的，席總不會讓你死的。這次的醫生，是世界頂尖的心臟手術團隊。不管怎麼樣，席總會讓你一生健康。”
“沒有他，我要這樣的健康有什麼用？看著他和涼落百年好合，白頭到老嗎？”
“唐小姐！”沈峰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呵斥道，“你這樣頹廢下去，才是真正的沒有希望！”
唐雨芸看著他：“你還有辦法嗎？”
“機會總會來的。”
唐雨芸搖搖頭：“以前他不讓我做手術，是怕風險大，二是術後的休養。可是現在，這些原本該考慮的，他都不在乎了……”
沈峰頓了頓，抬起頭來，直視著唐雨芸的眼睛：“你還有我，唐小姐。沒有了席總，我可以……可以陪在你身邊，直到你完全康復的。”
這樣的話，可以算是表白心意了。
唐雨芸當然聽得出來沈峰這話裡面的意思，她卻只是看著沈峰，遲遲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