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關於她的事都一字不漏地告訴他大哥啦!以她對安逸的認知,他當作家要比當老師和服裝設計師更有前途,他的想象力超豐富——單憑安適送她回家並借她件風衣禦寒就認定他在追她,自以為是地幫他製造機會,事後一直沒見到他。如果被他知道安適和她成了好朋友,一起吃飯打球看電影,甚至陪他出席宴會,她幾乎可以肯定那傢伙會惡作劇地叫她“大嫂”了!
忽然間她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不由得臉紅心跳,瞄了眼安適,他正專心致志地開車,沒注意她的異樣。還好!她鬆了口氣,聽說學醫的大都學過心理學,若被他看出她在想什麼,那可就糗大了!
車停在了錦江酒店門前,她不禁皺眉,十月份她有的幾次應酬都在這裡,不想十一月剛開始也是這樣,“為什麼總愛選在‘錦江’?C市有那麼多家酒店的!”她自言自語地說。
安適微笑著說:“這該問主辦者才對!”
他們這樣出色的“一對”出現時自然很引人注目,可想而知安適當初在同濟雖然只上到大二也必定是風雲人物。又赴美深造,如今衣錦還鄉,所到之處,無不歡迎。
然而令人最意想不到又難以忍受的是安適對昔日的同窗介紹她——“這是我太太!”她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她甚至有股甩他耳光的衝動,而他想必是有先見之明,親密地摟住她的腰,將她雙臂鉗制得死死的。外人看來好一派“伉儷情深”啊!其實她氣得簡直要爆炸了!她從沒想到他紳士的外表下本質卻是如此可惡,她可真是誤上賊船啦!
安適知道她真的氣壞了,便一直摟著她不放手,彷彿知道一放手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她的衝動只是在一瞬間,關鍵時刻,她的理智總是佔上風。儘管他真的很過分,她總不至於當眾令他難堪。
宴會開始了,吃的是自助餐,來賓們三五成群,一邊交談一邊走向餐檯。她趁大家不注意時用力掙脫出來。
他向她道歉,她不理睬;他去挽她的手,她甩開。
她有點餓了,這都是因為他瓜分了她之前的晚飯。想到這個,她更加生氣,自顧自地向餐檯走去。
安適始終保持距離跟在她身邊,她不願和他說話,他就不開口。有時他和上前打招呼的熟人應酬幾句,但目光仍不時留意著她的舉動。
既然是結婚十週年紀念,宴會之後就少不了個小型舞會,以增加點浪漫氣息。音樂響起,先由主人夫婦開舞,隨後來賓們雙雙步入舞池,安適又一次表現出強勢的一面,不問她的意思,想必知道她不會同意,就不由分說地將她帶進舞池。
她腦子裡靈光乍現,目光中迅速掠過一絲惡魔之光。開始表現得很合作,沒過多久,她三寸高的尖細鞋跟“很不小心”踩了他的腳。安適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她一臉無辜,急忙說聲“對不起”。他知道她的詭計,勉強笑了笑,並不在意。接下來她總會“不小心”然後說“對不起”,她知道他看穿她是故意的,漸漸地不再佯作無辜,而是對他綻放出最迷人的微笑,笑得燦爛,笑得得意。
一曲未終,他受不了啦!他變換姿勢,改摟住她的腰,雙手在她身後交握,低下頭在她耳邊說:“夠了噢!我道過歉了,你也報過仇了,你還想怎麼樣?”
他的氣息呵得她耳朵癢癢的,若不是她正在氣頭上,肯定會觸癢不禁笑出聲來。他從一開始就吃她豆腐,而且有大吃特吃下去的意思,這筆賬又該怎麼算呢?!她越想越氣,腳下又是用力一踩。
安適雙手的力道倏地加重,讓她更貼近自己,警告似的低語:“再動一下後果自負!”
她挑釁似的把頭一揚,舞步稍有停頓。
如迅雷不及掩耳般,安適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她全身一顫,抬頭望著他。他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