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語氣,呢喃的聲音,但聽在某些人耳裡,卻冰冷蝕骨,不帶絲毫感情。
鳳傾城身體一晃,臉上的血色好似在那一瞬間被抽乾了,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得蒼翼的怒氣再次襲來,僅僅是片刻,原本在桌位上的蒼翼,已經衝到了二人的面前,怒喝道,“蒼翟,你不要命了麼?”
說話之時,一掌毫不猶豫的打向蒼翟的心口,那一下,蒼翼是用了十分的力道,這個蒼翟早已經是他的眼中釘,蒼翼正盤算著,藉此機會,殺了他也無妨,只是,蒼翟又怎麼會讓蒼翼如願?
別說了殺了他,連傷了他的機會,蒼翟都不會給!
眾人只見蒼翼出手,那掌風帶著凌厲的殺意,東秦國這邊的人正擔心著蒼翟會否受傷,就連鳳傾城在那一刻,臉色也變了變,眼露擔憂。
下一刻,蒼翼原本要打在蒼翟胸膛上的掌卻落了個空,蒼翟身形一閃,玄色的身影好似風吹過一般,幾乎在蒼翼出手的瞬間,便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甚至許多人都沒有看清楚蒼翟的動作,下一刻,蒼翟便已經來到了蒼翼的身旁,依舊是方才那般平靜的微笑,閒然自得的端起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手中的酒杯,那正是方才鳳傾城替蒼翟斟的那一杯酒!
“命豈能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蒼翟的聲音緩緩響起,似乎帶著幾分嘲諷,“大皇子,別忘了這不是北燕,本王舅舅的壽辰宴,大皇子若是成心破壞,那休怪本王無情。”
最後兩個字從蒼翟的口中吐出來,帶著森森寒意,讓人心中劃過一抹戰慄。
蒼翼臉色微僵,看來,他是一直都小看了自己的這個流落在外的三弟。
不過,此刻,他若真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退卻了,那麼,就無疑是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可是,蒼翟說的卻不無道理,這裡確實不是北燕國,若是在北燕國,他可以仗著自己的勢力,隨意發難,哪怕是當場叫侍衛將蒼翟押下去也行,但是,這裡終究是在東秦國,哪來的侍衛供他驅使?
若是此刻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那麼他便可以順著臺階下來了,先且將蒼翟今日對他的衝撞記在心裡,他日在尋機會好好教訓他,目光掃了一眼在場的幾人,南詔國的小公主,西陵國的上官秋雁,隨即是詹灝,可見詹灝卻別開了眼,蒼翼心中一凜,暗自低咒這個老匹夫,隨後將視線轉移到了東秦國皇帝和皇后的身上,期待他們能夠來打個圓場,斥責蒼翟一番,可是,這一次,他無疑是又失望了。
崇正帝疼蒼翟入骨,又怎會捨得斥責?聰明如崇正帝,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若是開口,便是將蒼翟置於理虧的境地,當下,北燕大皇子蒼翼的視線一看過來,崇正帝索性便低頭喝著酒,大有置身事外,看好戲的模樣。
北燕大皇子臉色一沉,心中的怒氣更濃,難不成他真要退卻,自打耳光麼?不,當然不能,他蒼翼可是堂堂的北燕大皇子,在這裡,更加是代表著北燕的皇室蒼家,他的臉丟不得,蒼家的臉更是丟不得。
一時之間,蒼翼倒是有些後悔方才自己這番衝動的舉動,現在倒好,進進不得,退又退不得。
一旁的鳳傾城看著蒼翼臉色的難看,心中也是明白,這個時候,該是自己出面,給他一個臺階下了,雖然這大皇子方才這舉動,讓她更是難堪,不過,終究還是為了替她出頭,正想著,要開口,只是,她剛張了口,連一個字都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蒼翟的聲音竟先她一步響起。
“大皇子,你來者是客,又如此在乎鳳家大小姐替本王斟的這一杯酒,那本王便藉著這一杯酒,敬大皇子如何?大皇子喝了,方才的事情,咱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如何?”蒼翟眸光微斂,滿臉的真誠,這在別人聽來,那可代表著,宸王殿下是親自給大皇子臺階下啊。
若是誰聽了,都會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