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無法入眠。
京城的一處酒館內,客人都已經散盡,但一錦衣男子,卻依舊喝著酒,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好似恨不得將所有的酒都往身上淋下去一般。
酒館的掌櫃的,看著那還沒有要離開的跡象的客人,微微皺眉,指使著店裡的夥計上前提醒,“公子,小店要打烊了,還請公子……”
“走開,別打擾了本公子的雅興。”那夥計的聲音讓錦衣男子不悅的吼道,一揮手,便將那夥計給掀開,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摺扇,輕搖著,一手繼續灌著酒,“連喝個酒都不安生!”
那夥計碰了壁,看這公子的打扮,不似平常人,要再次上去催促,卻又有些膽戰心驚,掌櫃的坐不住了,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公子,小店確實要關門了,公子若是還想再喝,便到隔壁幾家去吧。”
“你們開啟門做生意,竟有趕客人的道理。也罷!本公子也不為難你了,這些銀子你拿著,給本公子再多準備幾壇酒,本公子要拿走。”錦衣男子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身體赫然起身,卻因為醉酒的關係,有些不穩,差一點兒摔了下去。
“哎喲,公子,您慢著點兒,別摔著了。”掌櫃眼疾手快的扶住,看了看眼前的公子,他是醉得不輕啊,從傍晚開始,這公子就進了酒館,喝了好幾壇酒,能不醉才怪呢。
錦衣男子皺眉,收好摺扇,插在自己的腰帶上,“摔著?笑話,本公子又怎會摔著?本公子的身手,又豈是能摔著的?今天本公子可是連王爺都打了,哈哈……王爺都打了啊!”
錦衣男子大笑出聲,那雙桃花眼似笑得冒出了一層薄霧,這醉酒的錦衣公子,不是今日在崇正帝的壽宴上,當眾給璃王殿下兩記旋風腿的蘇琴麼?
此時的他,依舊有些風流不羈,雖然大笑著,但眉宇之間卻是透著苦澀,好看的眉峰緊皺著,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
“快,快去拿酒。”蘇琴催促道,話剛落,就打了一個酒嗝,酒氣沖天。
掌櫃的絲毫不敢怠慢,忙吩咐夥計捧來了兩壇酒,蘇琴看也沒看他們,直接抓著兩壇酒,便大步走出了酒館……
酒館外,兩抹纖細的身影,似乎一早就在外面等候,看到酒館中的人出來,其中一個女子,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只是,她剛走出兩步,卻看到他等的人似乎看到了熟人一般,朗聲開口,“南宮兄,你……你怎麼……哈哈……你也來喝酒的麼?”
正在蘇琴拿著兩壇酒,踉踉蹌蹌的出了酒館,一抬眼,就看到對面的酒館門口,也出現了一個身影,那人,他並不陌生,可不就是南宮天裔麼?
此時的南宮天裔也略顯醉意,聽到聲音,皺了皺眉,循聲看過去,而此時,蘇琴已經朝著南宮天裔走了過來,二人靠近,蘇琴更是一手搭在南宮天裔的肩上,“南宮兄?你也是被趕出來了嗎?哈哈……連喝個酒的地方都沒有,真是……”
南宮天裔終於看清了來人,剛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蘇兄,怎麼會沒有喝酒的地方?我倒是還有一個地方,可以繼續喝,那個地方,你不也是知道的麼?”
蘇琴甩了甩頭,似乎要讓自己更加清醒些,猛地想到什麼,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一拍額頭,“瞧我,怎麼連這茬都忘了?老地方!既然這樣,那還磨蹭什麼?繼續喝酒去。”
蘇琴話落,二人便朝著某個方向而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人才達到了目的地,所有的燈火都已經熄滅,但惟獨那一家酒館,裡面卻依舊亮著燈,從外面看進去,隱約可以看見此刻酒館內還有客人,不多,就那麼一個。
蘇琴和南宮天裔相視一眼,“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和我們一樣,捨不得這酒的人啊。”
捨不得酒麼?他們真正捨不得的是什麼,便只有他們心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