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咬著牙,那雙眸子在此刻,似乎要燒出火來,仁慈?方才那一針,這小侍衛怕是絲毫都沒有留情,他還在這裡跟他說仁慈?
六皇子掙扎著,口不能言,他不能叫人,但是,他卻容不得這個小侍衛在自己的頭上撒野。
真是,他的身體剛一動,那劇烈的疼痛便傳遍了四肢百骸,一張俊臉,也是跟著糾結在一起。
安寧看他難受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更是幸災樂禍,“六皇子,你可別動啊,你忘了嗎?你的肋骨斷了,若是一動,那斷了的肋骨不小心插到你的內臟,很容易刺破一個洞的,哎呀,人的內臟上若是多了一個洞,那人還能活嗎?嘖嘖嘖,堂堂的六皇子,若是因為生我這麼個小侍衛的氣,而丟了命,那可真是划不來,我這心裡,也會充滿自責的啊。”
安寧皺著眉,苦著一張臉,那模樣,好似真的如她所說的那樣,充滿自責。
六皇子不笨,他又怎會相信這小侍衛會真的自責,他怕是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呢!胸中的怒氣燃燒著,但此刻他不動了,只是狠狠的瞪著這個小侍衛,那凌厲的眼神,似乎想要將這小侍衛給灼穿一般,他不得不承認,這小侍衛的話確實說到了他的心裡,他不敢去賭,他還沒活夠,捨不得丟了這條命!
而他的舉動,安寧看在眼裡,眼中的神采更加的耀眼,很好,這六皇子還是珍惜他的這條命的,那麼,她手中的把握就更多了。
看了看六皇子,安寧忽視掉他那殺人的目光,繼續開口道,“六皇子,我呢,是想知道,你這肋骨到底是誰打斷的?我想,六皇子應該願意告訴我吧?”
六皇子想到自己的肋骨,眼神之中多了些微的異樣,他沒想到二哥他……可是,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他不介意幫二哥一把,二哥想要蒼翟頂罪,那麼,他只能一口咬定是蒼翟所為,況且,蒼翟打了他是事實,他也希望蒼翟受到責罰。
這小侍衛是來套他的話的麼?哼,休想!六皇子別開視線,自己又怎麼會願意告訴他呢?這小侍衛,還真是白日做夢。
不過,安寧卻是微微一笑,“六皇子啊,方才你睡著,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呢!你想要冤枉我家王爺,讓我家王爺受到責罰,可是,老天憐憫,我可以告訴你,責罰對我家王爺來說,已經過去了,不過,受到責罰的似乎不是我家王爺,而是你的父皇,呵呵……我家王爺確實是粗暴了一點兒,但你放心,我會對你溫柔的。”
說話之間,安寧的手中又多了一根銀針,在手中細細的把玩著,六皇子一看,眼裡生出一絲寒意,這個小侍衛要對他幹什麼?
安寧對上他的視線,低聲道,“六皇子,你說,咱們這一針,扎哪兒好呢?”
說話之間,指了指他身上的某一處,“這裡應該很痛的吧?不行,我說過要對你溫柔,又怎會讓你痛呢?”
安寧故意拿著銀針,任憑那銀針的尖端在蒼璘的身上划著,輕輕的遊移,慢慢的,銀針爬上了蒼璘的臉頰,六皇子蒼璘緊咬著牙,但卻絲毫都不敢動彈,這個小侍衛,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他確定他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心驚膽戰,可是,即便是他知道他的故意,六皇子也無法強裝鎮定,甚至不敢激怒這個小侍衛,因為,他知道,只要這個小侍衛的手微微的一用力,這銀針勢必會劃傷他的臉頰,那不就等於毀容了麼?
更加眼中的,或許比毀容還要讓他忌憚。
此時的六皇子,頓時覺得他自己就如一個待宰的羔羊,他的一切都掌握在這個小侍衛的手中,胸中的怒氣熾烈的燃燒著,這小侍衛,最好別落在他的手上,不然,他定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六皇子在心中暗自腹誹著,但此時此刻,他卻不能分太多的心去嫉恨這個小侍衛,因為,他感覺到那銀針已經在他的眼睛邊緣打轉,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