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兒子,身為父親,有時候,還真是不好做人。
在心中浮出一絲苦澀,北燕皇帝的目光落在安寧的身上,意有所指的道,“她……終究是蒼翟的皇奶奶。”
那語氣,似乎是帶著幾分祈求,讓安寧不由得皺了皺眉,他是什麼意思,安寧又如何會聽不明白?北燕皇帝是在告訴他,皇太后終究是蒼翟的皇奶奶,即便是對付,也希望她能夠手下留情麼?
安寧但笑不語,那似笑非笑,竟讓北燕皇帝也無法明瞭她的意思,心中暗道:這個安寧,有時候,她的高深,精明與內斂,甚至不亞於蒼翟啊!
這女子,虧得是女子,若是男子,在東秦國,怕是一國相才!
北燕皇帝見似乎得不到自己想試探到的答案,終究是在心裡嘆息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在這昭陽殿內,非常不受歡迎,也只有早些離開。
等到北燕皇帝的身影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之中,蒼翟的憤怒依舊沒有平息,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那一個夢,怎麼也無法接受。
安寧走到蒼翟身旁,拉著蒼翟坐下,想到方才北燕皇帝的話,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她安寧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手下留情,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即便那個人是皇太后,只要她對她不利,她終究是不會坐以待斃。
北燕皇帝今日提醒了她,昨日五皇子蒼瀾,也是提醒著她,看來,那皇太后是真的將自己放在眼裡了啊!
想到那日皇太后對自己和蒼翟突然轉變的態度,安寧眸底劃過一抹幽光,她倒是要看看,那皇太后到底要做什麼!
北燕國皇后之事,很快的在坊間傳了開來,如所料的那般,引起了轟動,誰也想不到,他們的皇帝,竟然在一日之內,追封了一個皇后,賜死了一個皇后,廢黜了一個皇后,就連歷來鳳家的皇后都沒有幸免。
一時之間,昌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關於皇后的話題,而因為這次皇后事件,損失最為慘重的二皇子蒼焱,卻是依舊好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在世人的眼中,他的形象更是顯得無慾無求。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這段時間暗地裡的行動。
二皇子府,一頂軟轎悄然從後門進了宅邸,已經是夜幕降臨,軟轎在府中停下,掀開簾子,裡面一抹倩影,飄然走出,一襲白色紗衣,眉如黛,眼似星辰,眉宇之間,顧盼生輝,舉手投足,優雅之中帶著溫婉,一顰一笑,皆是讓人迷醉。
此女子,生得典雅,如綻放的白蓮,嘴角偶爾揚起淡淡的笑容,卻有魅惑人心的姿態。
在家丁的引導下,女子到了一個涼亭,涼亭中,空無一人,但是卻擺著一把琴,到了目的地,家丁才躬身對女子道,“姑娘且在這裡等候片刻,奴才這就去喚二皇子殿下。”
女子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徑自走到琴前坐下,纖手撥動琴絃,緩緩彈奏起來。
書房內,蒼焱正閱著書籍,這些天,他做著他的閒散王爺,日子悠閒且自在,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是怎樣的不安。
母后被廢,關進了冷宮之中,身為母后親生兒子的他,又怎能不受到影響?
自從蒼翟來了北燕,他似乎就處處受到掣肘,這感覺著實有些不好受!
現在,朝堂的官員,都在猜測著皇上對蒼翟的態度,這對他來說,明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
腦中浮現出安寧的身影,不知為何,那“小侍衛”的靈眸,這段時間在他的腦海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好似受了魔怔一般,苦思冥想,都不解自己為何會這樣,他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啊!
就像現在,腦中又是那雙眼睛。
“該死的!”蒼焱低咒出聲,原本平靜的表情,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