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前世她曾經拼過一副很喜歡地拼圖,那是一幅油畫,前後種滿果樹的屋子,帶著草帽的外國少女,正合妹妹手拉手地站在開滿野花的湖邊,看著湖中地點點白帆。
比如。有一天下班回家路過一家櫥窗。裡頭有一組十分漂亮的水晶製品,可惜價錢太高了。
又比如。她曾經很想獨自去遊九寨溝,可始終都沒有機會去。
隨著思想漸漸地擴散,範小魚終於慢慢地放鬆了下來,直到忽然聽到一聲“好了”,才猛然想起那些過往早已是前世煙雲,眼下自己也不是在做面膜而是在易容。小魚睜開有些粘沾的眼睛,看到鏡中的那張陌生面孔時,瞬間蒸發的乾乾淨淨。
有些蒼白的面板,微高地顴骨,寬扁的鼻子,略腫的眼窩是雙單皮眼,再看其實並沒有改變的雙眉和唇形,也覺得陌生了許多,而且如果說這些五官綜合起來還勉強算是有些清秀的話,那麼橫亙在左眼下方的那條蜈蚣疤痕,卻完全破壞了這份普通之姿。
總之,這確實是一個完全不同地自己了。
範小魚新奇地左看右看著銅鏡中地人,想皺皺鼻子,卻發現整個鼻子都被黏住了,欲睜大眼睛,眼皮上立刻傳來無法自如翻白眼的異樣感,不過揚眉地動作卻還是能自如地體現,好像說話也沒多大影響。
“如何?”丁澈遞過鏡子後,就側身倒了杯茶,緩緩地飲著,雙手看似沉穩,可緊繃的手指卻出賣了主人的緊張。
“這個嘛……”範小魚摸了摸臉,故意頓了一頓才道,“雖然表情很死板,時間又長,而且過程好像很麻煩,不過做好後確實看不出來是假的,還算馬馬虎虎過得去吧!”
“馬馬虎虎?”他花了多大的心力才完成的完美藝術品,居然只是馬馬虎虎,丁澈肌肉下的緊張一下子變成了惱意,一個側頭,瞪視著她,“有本事你做一個給我瞧瞧?”
“要是我也會易容,一定做的比你還好。”他一瞪眼,範小魚反而覺得更加自在了,狡黠地回視他。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騙我的易容術。”丁澈轉過頭,哼了一聲,開始整理瓶瓶罐罐。
“你的易容術這麼麻煩,我才不要學呢!”範小魚起身揮了揮手,像是要揮散屋子裡的怪味,“而且味道還這麼重,燻死人了!”
“既然你這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把面具還給我好了!”丁澈意外地沒有更加惱怒,反而嘿嘿一笑,忽然伸出雙手,佯裝要去撕範小魚的臉。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是你自己主動給我的,可不是我向你要來的。”範小魚故意刁蠻地道,雖然知道他不會真抓,但還是腰身一扭,輕盈地避了開去。
“我後悔了不成嗎?”丁澈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追上去。
“你後悔了也不成,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範小魚一聲輕笑,再度避開,卻見他緊追不捨,頓時醒悟過來,這傢伙是想故意想借此和她比試輕功呢,話鋒頓時一轉,“不過,既然你後悔了,我大發慈悲成全你一次也行。”
說著,忽然間不再躲避,反而迎了上去,眼中竟是靈動的光芒。
這一招實是出其不意,丁澈的手本來就離她的身體不遠,這一伸一迎之間,還真就碰到了她的臉,忙猛地縮回了手,急頓住身形。
“你……”
“撕呀,怎麼不撕啦?”範小魚無賴地揚起下巴,嘟起了紅唇,眼波流轉間,滿是得逞的狡猾。
她就是吃定了他不會動手是不是?丁澈惡狠狠地盯著她,重重地哼了一聲開啟了門:“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覺。”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取下來呢?”範小魚眼中笑意更濃,偏不肯動。
“等我有心情再說。”丁澈板著臉,忽然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猛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