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翰文聽見女兒和兒子的話,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你們說的對。」
「遷走之後,以後我再和你們娘賠罪。」
鳳翰文被鳳汐顏和鳳翎扶著站了起來。
站在一旁,眼睛通紅的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對著墳跪拜說話。
之後鳳翰文不許鳳汐顏做挖墳這樣的苦力活,硬生生讓鳳汐顏在一旁看著就是。
鳳家父子四人把月玲瓏的衣冠冢開啟,抬出裡面的棺材……
半個時辰後,原本凸起的墳墓地上只剩下了一個坑。
裡面的棺材已被人抬走,幾隻黑色的烏鴉嘎嘎嘎的落在枝頭叫了幾聲。
又飛走了……
墳地上一片淒涼蕭瑟。
月玲瓏的衣冠冢被遷走,就像是把整個鳳府剩下的唯一一點生機給一同帶走了一樣……
鳳翰文和三個兒子把月玲瓏的棺材放在了馬車裡,直接拉到將軍府的墳地去。
四人戰場上摸爬滾打,死人見過無數次,且棺材裡人都沒有,就算是有,他們也不怕。
就是怕衝撞了旁人。
因此在去屬於鳳將軍府墳地的路上,選擇的山路。
並沒有經過人多的地方。
鳳翰文親自趕裝著棺材的馬車,鳳汐顏戴著面具,和三個哥哥一起,分成兩人一前一後的騎馬護送。
在四人護送馬車走到一半的時候,迎面遇上一輛馬車。
在兩輛馬車擦車而過的時候,馬車裡傳來了明顯的咳嗽聲。
「咳咳咳……」
是一道女人的聲音。
鳳汐顏心想病患撞上他們的馬車,儘管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沒人知道馬車裡是什麼。
但一般人都會覺得晦氣。
特別是患病的人遇上更會覺得晦氣。
鳳汐顏在路過的時候,主動勒緊韁繩調轉馬頭。
朝那發出咳嗽的馬車走去。
那馬車外面只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趕車。
「等等……」
鳳汐顏說著,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個荷包。
把荷包丟到了那孩子身上。
「你娘病了吧,這是一些藥,保準比藥房開的好,不信的話,你可以讓藥房的人檢視檢視。」
「也算是我們衝撞了你們的補償,再見。」
鳳汐顏話落,策馬離開。
在她策馬離開的時候,帶起一陣風。
那一陣風掀開了馬車一側的簾子。
露出一張蒼白的側臉來。
那側臉,仔細看的話,有些熟悉……
趕馬車的少年一臉懵。
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疑惑的喃喃自語。
「衝撞什麼?」
「而且……不是我娘啊……」
「是先生啊。」
裡頭有聲音傳來,是一道帶著幾分病氣沙啞的嗓音。
「小六子,藥給我看看。」
聽見那聲音,小六子立刻把藥包遞了進去。
「先生,您著涼了,別把手伸出來,我給您遞進去。」
小六子飛快的掀開簾子,把東西遞進去之後,又飛快的關上了簾子。
這是他們那窮鄉僻壤唯一的一位教書女先生。
教出了好幾個小官來。
但那些白眼狼當官之後,一個個都羞恥於提起自己是被女先生給教出來的。
一次都沒有回來報恩過。
這幾日天冷,先生感染了風寒,他們那兒太窮了,鄉裡好不容易才湊夠了馬車錢,讓他租了一輛馬車帶先生去盛京城找大夫。
馬車裡的女人低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