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庭廣眾之下提起這件事來,這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趙允熙卻故意揚聲道:“哦?還有這等事?”
說著,他更是重重拍了鉅鹿郡公一把,揚聲道:“看樣子你們濮安懿王府還真是富庶,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是兩匣金錠子,真叫人羨慕啊!”
“正好我這個當兄長的這些日子手頭有些緊,不知道能不能找你借些銀錢用用……”
他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
如今他與鉅鹿郡公在朝中各有擁護者,他難免要四處打點,自然也是缺銀子的。
眾人竊竊私語,甚至有些膽子大的已經笑出聲來。
鉅鹿郡公臉色更是難看,放在從前,趙宗實別說在自己跟前說這些話,甚至每每見到自己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可見這人對皇位已是十拿九穩?
他越看越覺得這些人的笑容刺眼得很,很快就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了。
等著他一走。
今日這宴會也就散了。
唯獨只有蘇轍與趙允熙兩人留了下來。
趙允熙的目光一直落在鉅鹿郡公離去的方向,如今面上也不復方才的笑意,直皺眉道:“……你說你這法子能有效嗎?”
“行或不行,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蘇轍仍是勝券在握,覺得以鉅鹿郡公等人的性子,只怕很快會有大動作的。
其實。
今日他們本就是故意設計針對鉅鹿郡公的,如今看來,濮安懿王與鉅鹿郡公已深處劣勢,若換成尋常人,定會想著謹小慎微,可濮安懿王張狂了大半輩子,要他如此,只怕比殺了他還叫他難受。
再加上今年下半年來,官家的身子一直不好,蘇轍猜測濮安懿王等人可能會有些大動作。
這件事,蘇轍已隱晦提醒過官家了。
因夏日大旱的緣故,冬日的雪倒也落得不多,陰冷陰冷的,一陣風吹來,連骨頭縫裡都帶著寒氣。
如今的蘇轍已是正五品的中書舍人。
這官職是官家親自封的,當聖旨下來時,似乎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一來是從古至今,擔任這個官職之人皆是天子近臣。
二來是想要坐上這個位置,要文采卓越。
毫無意外,
() 這兩點蘇轍都很是符合。
所以如今趙允熙是愈發聽蘇轍的意見。
蘇轍前腳剛回到家中,就見著內侍候在門口。
他已是見怪不怪,開口就道:“……可是官家又宣我進宮?”
待他聽見內侍肯定的答覆後,便跟在內侍身後進了宮。
官家今日似是心情不錯的樣子,一看到蘇轍就道:“來,看看這首《水調歌頭》,你覺得如何。”
提起這首詞,別說如今的蘇轍是如雷貫耳,就是這首詞尚未問世之前,他也是倒背如流。
這可是蘇軾的代表作之一啊!
只是蘇轍卻萬萬沒想到這首詩竟是蘇軾為自己而作,如今這首詞已流傳大江南北,連官家都知道了:“微臣自覺得這首詞是極好的,當初微臣六哥所做這首詞時,微臣並不知曉,而後聽汴京百姓紛紛傳頌,寫信問起他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這才知道原是他今年中秋節時醉酒懷念我所作。”
“當微臣看到這封信時,很是感動。”
別說他了,就連官家都將這首詞翻來覆去讀了好幾遍:“看樣子你這六哥的確是文采斐然,並不遜色於你。”
蘇轍含笑:“這是自然。”
可官家對蘇軾並無太深的印象,畢竟他對蘇軾也只有數面之緣,蘇轍光芒過盛,即便蘇軾是一顆明珠,當日卻也被蘇轍襯的黯淡無光。
官家笑道:“朕還記得陳、希亮的奏摺,簡直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