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火摺子高舉過頭頂,孟帥抬頭看向上面,但見整個天花板上血跡殷然,斑斑駁駁,滿牆都是。血液已經半凝固,不復當初鮮豔,卻依舊可以看出當時的慘烈。
在我的床下,難道生了一場大戰?
想到此處,孟帥只覺得自己是白活了這麼大歲數。地下的危險近在咫尺,自己竟然幾個月睡的安安穩穩,沒一點察覺,這條性命真的是撿來的。
這地方不妙,還是早點出去的好。
拍了拍衣襟,孟帥暗自不爽,他本來帶了防身的匕,給傅金水借去,現在還沒回來。因為還沒開始學長兵刃,他也沒有準備。頭頂上的鋼板憑他身上的力量未必推得開,尤其是因為凌空,不好借力。
沒辦法,先上去看看。
孟帥用手撐住牆壁,往上一跳,已經踩住了牆壁,折過身子,雙手推上了頂頭的天花板。
因為重力的原因,他很難在跟地面呈九十度角的牆壁上支援太久,但將力量灌注腳底,在牆上支援一時三刻,倒還不算麻煩。
等到頭頂湊近了天花板,孟帥突然一怔,驚喜的現,在他頭頂的某一處,居然是與眾不同的。
在他正上方,有一塊長七尺,寬五尺的板子,居然放出灰濛濛的光華。雖然光芒極其微弱,若是不湊近了細看,幾乎看不出什麼異狀,但就是這一點光芒,讓這個部分獨立於整個天花板之外。
這想必就是機關所在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機關居然會光,但能找到出口,至少知道往哪裡用力。
手在機關板敲了敲,又各處摸索了一遍,孟帥覺得自己肯定找不到開啟機關的辦法了。作為一個大師級的巧匠鍾少軒的弟弟,他對破解機關也有一小手,但眼前的情況不屬於他熟知的機關中的一種。
那就用蠻力試試吧。
撐到牆壁上,孟帥力貫雙臂,用靈龜養志心法將力量團團聚在兩個掌心,向前推出——
碰!
強大的後坐力,讓孟帥一下子滾落在地。
“我擦!”
良久,這是唯一的聲音。頭頂紋絲不動,不見一絲光明。
失敗了。
孟帥甩了甩手,手臂隱隱麻,手掌更是刺痛非常。還好,他沒有受傷。若是一般人這麼使勁打岩石,肯定是要收挫傷的,說不定還要骨折,但學武的人自有用力的方法,可以把對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
雖然沒受傷,但於事無補。頭頂那片灰濛濛的光芒仍在,絲毫不以他的力量為轉移。
孟帥咧了咧嘴,倒也不算失望。這種事情不能硬來。舉重境界的武者,膂力大約在一千至兩千斤。以他的力量,倘若是一把鎖,那麼無論如何總是擰得開的。倘若是一個木門,也能強行推開。
但若是鋼鐵大門或者石頭門,那就力有不逮。即使是狀態好的時候,兩寸以上的鋼板,也不可能用手掌轟開。至於什麼轟殺成渣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倘若是有接縫還罷了,或許還有著力點,不能轟開,可以往外推開,但眼前並無接縫,等於要把鋼板攔腰打斷,這需要多大的力氣?
靠自己一個人,恐怕很難脫困。要是能聯絡上外面的傅金水就好了。
這個時代,通訊只能靠吼。
孟帥深吸一口氣,內力運轉,讓聲音以內力裹住,送出道:“傅先生,聽得見麼?”
聲如洪鐘大呂,尾音在黑暗中迴盪,震得四面不住迴音。
良久,毫無聲息。
孟帥連續叫了幾聲,聲音不可謂不大,但不論怎麼呼喊,都沒有迴音。
果然邪門!
他的聲音可不是喊出來的,而是含著內力噴出去的。內力送出的聲音,可是連一尺厚石牆都能穿透的,鋼板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