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妹還笑著,跟個沒心沒肺似的,也不捂著臉,這下子,兩邊兒都紅腫著,她跟個沒心沒肺似地,“謝謝您吶,我困了,睡覺去了。”
她腳步沒個停的,朝著樓梯上去,衝著張天愛笑得老高興的樣子,好象沒有痛覺神經的,被打巴掌還是個高興的事兒,讓張天愛見了,那個心裡就忍不住湧起惡意來,樓梯間的虧,她是吃過了,同樣的小手段,她不稀得再使第二次。
對於江豔的反應與舉動,她表示很滿意,怎麼說呢,敢踏入她張家的門兒,就得有接受一切的決心吧,不然怎麼做她的省委秘書長夫人?
“阿姨,鴦硯好象兩邊臉都腫了,要不要我叫王媽給鴦鴦上點藥,鴦鴦明天不是還得上班嗎?”她索性著這麼說,一副很關心妹妹的好姐姐樣兒。
江豔卻是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彷彿著這位大小姐的好意,對她而言,就跟天大的福音一個樣兒,那個笑容自然得很,“明天就好的,誰讓她都不好好聽話兒,也不看看都多大,還任性得跟個小孩子似的,都虧著你這個姐姐給護著。”
“阿姨說的是呢,鴦鴦那性子,是得收收的了,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今兒個在包廂裡,差點往方正的身上撲過去了,阿姨,你可得說說鴦鴦,那樣的人,不是她能碰的。”
張天愛站在樓梯間,整一個高高在上的態度,壓根兒沒把這個父親的第二任妻子放在眼裡,眼底全是輕蔑的意味兒,都沒有掩飾一分的,與她在外面的態度完全是兩個樣子。
江豔笑得直點頭,跟聽了什麼金玉良言的,“也是也是,我得說說她,別讓你們給壞了興致。”
張天愛到是沒接著說話,“王媽,給我杯熱牛奶吧。”
“哎——”王媽那個叫應得一個清脆的,比起去大院門口兒拿錢給計程車司機的臉色兒可是要好上一百倍都不止,“小姐,一會兒就好,等會著王媽給你送房裡去。”
後面的話,灰妹聽得清清楚楚的,獨自走入房間,這是間全粉色的,瞅著挺粉嫩,但絕不是她所喜歡的風格,據說這是張天愛的手筆,真是惡趣味兒呢。
得了,她才不敢讓王媽給她上藥,就算是她就是張勉強稱得上清秀的臉,也不能讓人給毀了,別說她以小人之心度別的君子之腹,她是小人,王媽,或者說是張天愛,也稱不上君子的!
她忍不住還是笑了,一天到晚都是笑的,那笑都跟她的人糾纏在一起,一張開眼睛就知道要笑,鏡子裡的人,兩邊臉頰兒高高地腫起,紅色的手印有大有小的,看上去觸目驚心,她還是笑,跟個不知道疼似的。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幾時可以結束?
她躺在床裡,有些個期待擺脫這種無聊日子的將來。
好象有腳步聲——
想你
她很警覺,連忙地閉上眼睛,裝作已經深深睡著的樣子。
門給推開了,她的心也懸到半空中,明明知道這進來的會是什麼人,還是覺得緊張,她明明不知道一點這個身體的事,可剛才,這個身體的母親,江豔女士狠狠地給她巴掌的時候,為什麼心裡會突然間湧起一股絕望的感覺?
跟快要窒息了一樣,掐著她的喉嚨,讓她呼吸不過來。
柔軟的手落在她的臉上,她努力地忘卻方才因著捱打而湧起的絕望感,靜靜地躺在那裡,彷彿深深地沉入夢鄉里。
“鴦鴦,還疼嗎?”
她清清楚楚地聽到聲音,這個是江豔女士的聲音,而她絕不會記錯,這麼個深夜裡,摸入她的房間裡,就為了說這句話嗎?
她沒有動,感覺著江豔的手,輕輕地撫過她紅腫的臉,即使再輕輕的,還是讓她覺得有些疼,不知道她是不是露出些什麼來,她明顯地覺得江豔的手更加輕些,似乎怕把睡夢中的她給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