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沖沖地掏出個手機,撥個電話給許慎,還沒待得那頭出聲,便是盛氣凌人地質問過去,沒留一點兒情面的。
這個話,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跟她的下屬說話,誰知道那頭是她親哥許慎,也不知道好頭許慎是怎麼回答的,反正是許嬌兒氣是順了,很順的。
另一頭,灰妹感覺自個兒跟個做賊似的,沒逮著許嬌兒的過處,弄點讓她自己出出氣的東西,反而是自個兒灰頭土臉地出來,還讓著人護著出來,要不是徐技給護著,說不定,她今兒個就讓許嬌兒給發現了。
“呃,那個,謝謝呀。”
出了會所,她遲疑好一會兒,才擠出話來,有些磕磕巴巴的。
徐技離著她有兩步遠,雙臂環抱著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說不清是什麼意味兒,就是瞅著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利用我完了,就值當著兩個‘謝’字?”
那種意味深長的樣子,讓灰妹搖搖頭,有些個不太能適應,明明是張娃娃臉,可偏就是讓“人不可貌相”這個詞兒真正地表露在她的面前,讓她好好地方領略一回,“我這是客氣,你懂不,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你拉著我,我還用得著跟做賊一樣的?”
她不過是客氣一回,人家就順著竿子往上爬,讓她真是扛不住,趕緊著把冷話丟過去,好讓他沒臉。
徐技那是什麼人,哪裡是能讓她幾句冷話就給打退堂鼓的,第一次,第二次,還有第三次嗎?
一想到這個,他的眼底便是冷淡許多,“也是,我總不能讓自己沒臉,這麼晚了了,你回了吧,免得陳法擔心。”
明明這個才是她覺得最好不過的結局,真是親耳聽著他的話,她心裡頭有幾分堵的,堵得實實在在。
但,她轉身就走,沒有遲疑,雙手拽著身上斜挎著的包包,趕緊地往回趕,也不知道是陳法有沒有回家的。
回到家裡,還是不見著陳法的身影,還是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洗了澡,獨自窩在床裡睡覺,許是今兒個有些累了,一下子就睡著了。
可是,她半夜裡給驚醒了。
夢裡有個年輕的女子,病歪歪地倒在床裡,臉色蒼白,那個臉,她是不認得的,很陌生的一張臉,便是張天愛,也沒有她的美貌,只是,她似乎是感同身受著那女子身上的疼痛,鼻子間都能聞到醫院的藥水味,那種刺鼻的味兒,讓她都能反胃。
那種反胃的感覺,卻是一下子把她給驚醒了,讓她愣愣地抱著薄毯子,坐在黑夜裡,有種從骨子裡滲出來的寒意,讓她緊緊地抱著自己,不肯再鬆開一下。
做這樣子的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醫院裡醒過來,她已經是做過幾次的夢了,沒有一次像今天晚上這麼真實的,真實的讓她都感覺著害怕。
一夜無眠。
轉個清晨的,灰妹頂著個黑眼圈去的張思潔那裡,張思潔已經是換了地方住,住在郊外的別墅裡,是個清靜的地兒。
開門的不是張思潔,是個阿姨,年約四十來歲,瞅著不多話的,一說話,也就透著親熱勁兒,端過來茶水招待,“是鴦鴦呀,思潔還在睡著呢,要不先在樓下坐坐?”
灰妹自是不好坐著受茶,自是站起來接過茶,自己先喝了一口,才坐下來,漾著笑意,“張姨,我坐這裡就成,你要是有事就自個忙去吧,我這裡不用招待的。”
張姨便自去忙了。
“鴦鴦,你來了?”
沒待得灰味喝上半杯茶,張思潔便披著睡袍下樓來,趿著拖鞋,瞅著惺忪的睡意,“鴦鴦,你這麼早呀,今兒個要去影視城,你能去嗎?”
本市的影視城還剛剛投資,也剛開工,她指的影視城,就是H省的影視城,那是國內最大的影視基地,一天能有個來回的,張思潔接下的《白蛇傳》,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