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粗喘聲就在她的耳邊,叫她聽得刻骨銘心,銘刻到她的骨子裡,怎麼撤不出來。
“說——你不會離開我——說——”他抽開著身子,牙齒啃咬著她的唇瓣,那上頭叫他咬得似要滴血般,還不肯鬆開口,身下抵著她的渴望之處,就是不肯深入,輕輕地研摩著,就是不給她一個痛快。
那身子還留著個迫切的渴望,恨不得將自己送上去,不給自己留一點兒,她試著貼過去,想要著包容著他,叫他給狡猾地躲開。
她不幹了,她怒了,便是伸著那似著柔若成無骨般的小手兒去抓著它,還真叫她抓在手裡頭,不止是燙,還是種氣勢,叫她甘拜著下風,嘴裡胡亂亂地嚶嚀著,晶亮的眼裡含著一絲水意。
“說——你不會離開我——說——”他還是不放水,揪著她,不叫她痛快。
她偏不,心裡頭可是執拗的,哪裡能這麼就如他的願,小手跟著揉弄著他驕傲的物事兒,感覺著像如天鵝絨般的滑膩之感,手心間全是他叫囂的霸道,揉著弄著,還用雙手圈攏著,叫他離開著她的溫暖處,十指兒一張,便是上下滑動著起來。
陳法無奈,還真叫她給弄得進退不得,投降在她的倔強裡,不得已拉開她的手,挺身滿足著她,充實著她,也叫自個兒舒服著,低吼聲盈滿整個屋子。
床裡的人還睡著,床邊站著一個人,任由著長髮披肩,遮住她的臉,那是已經醒來的灰妹,她瞅著睡夢裡的男人,那剛毅的臉龐,伸手便要撫過去,半途中又是堪堪地縮回來。
不敢碰。
怕驚醒了他——
他一醒,她怕自己走不了,怕自己捨不得。
轉身,裝作沒有一絲留戀的轉身,不帶走一點兒東西,就是那枚與著陳法一起挑的戒指,也放在床頭,沒有拿走,她走得乾乾淨淨。
關上門的一剎那,她沒有回頭,更沒有發現,床裡的男人已經醒了,被子他的身上滑落,健實的上半身殘留著她激情時留下的指甲痕跡。
074
灰妹一直走一直走,感覺著前路茫茫的,有種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感覺,叫她一直往前走,再往走,走得雙腿再也沒有力氣,才發現身在十字路口,迎面的車子正朝著她衝過來,趕緊地往回退,退回人行道。
車子她的身前疾速地飛馳而過,讓她全身都驚出一身冷汗,老天明鑑,她可真的沒有半點要尋死的意思,說她膽子小也好,什麼都好,反正是還想好好地活著,不會這麼想不開。
出了身冷汗,她才冷靜下來,覺得雙腿走得僵硬,再沒得力氣,扶著路邊的行道樹,她挺狼狽地撐著身子,好半天,才緩過氣來,叫著那顆懸起的心,慢慢地平復下來。
她傷心,很傷心,可傷心有什麼用,背部靠著樹幹,瞅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笑的,前面的路那麼寬,好像沒一條能讓她順順當當地走下去。
回家?
她不知道哪裡還有家。
哪裡還有她的家?
不如回學校吧?
她打了個主意,便找著前面的公車站牌,果真叫她看見有去往著她學校的路線,果斷地站在站牌那裡等。
到學校時,已經是近中午。
李升虹沒在學校裡。
灰妹忽然間覺得到處都是自己一個人,心裡頭不由得有些發酸,又是恨恨地抹著自己的眼睛,抹出幾分溼意來,明明叫自己不哭的,現在到是好,就哭起來,真沒有出息。
她一邊吃著泡麵填肚子,一邊數落著自己的沒出息,真是個沒用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出來後還把自尊當飯吃,到處拿著卡花錢,也沒有給自己攢點私房錢,現在淪落到以前一樣,還是吃泡麵。
“阿位哥,你有沒有地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