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阿位還是得問她,有什麼矛盾就得快點兒解決了,省得她一個人在外頭。
她知道逃不過這一問,反正也沒有人來找她,她除了去學校還能去哪裡,她不說,要找她的人,還能不知道,沒來找她,她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我煩著呢,不想說。”她腳步停下,兀自站在那裡生悶氣
阿位見著她這個不爭氣的樣子,沒由來地湧起一把火來,那手就指到她的面前,“你這是在我面前生個什麼氣的,有氣找你那個陳大市長撒去,自己一個人走出來,當你自個兒有志氣的?”
她蔫了,趕緊著跟他賠不是,她哪裡跟他生氣,那是跟自己生氣,他說的還挺對,真沒有志氣,蔫蔫著腦袋,黑溜溜的眼睛就瞅著他,“阿位哥,他們說董利民是我爸,你沒有覺得?”
“誰跟你說的?”
阿位不是問怎麼會這麼個事,反而是問誰跟她說的,這話她還能聽不出來,那就是個傻子來的,叫她一張臉暗得跟個炭一樣。
她蹲在街邊,有種不想走的感覺,還真是呀,一個個的都知道,就她一個人不知道,真是的,這種感覺真是不舒服,她抬起頭,從下往上看,看著阿位,“你說我要去往董利民面前,他會不會裝作不認識我?”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事兒,他怎麼能猜得出別人的心思,更何況那是董利民,也不是他自小認識的隔壁叔叔,他進入“四海建設”,也是有原因的,事兒辦好了,自有他的光明前程。
“我勸你還是別那麼幹,好端端的摻合進去幹嘛?你是想大義滅親還是想怎麼著的?”
她打個機伶,叫阿位的話弄清醒,兩樁兒都不願意做,大義滅親,她犯著嗎,那是她父母,再怎麼不是,也是她父母,同流合汙,更是算了,她也沒有那個本事,有個小工作,能過日子過了,她也就能滿足的。
“那我現在要辭職嗎?”她還是可憐巴巴地瞅著阿位,盼著他給出個主意。
阿位把她給拉起來,曲起著食指敲敲她的額頭,“做著,當作不知道不就行了,你不是失憶了嗎,誰記得誰呀,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她樂了,頭一次覺得失憶是個好事。
可——
她想到一件事兒,有些個遲疑的,“你說我以前知不知道董利民是我父親?”
阿位瞅著她,那個眼裡帶著幾許遲疑的神色,又似乎是有些不忍,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秋日的陽光下,明明還不冷的天兒,叫灰妹一下子跌入冰窖裡般,讓她通體生寒,瞅著他,她腦袋裡所有的事兒都似乎是聯絡到一塊兒去了,竟是笑了,那小臉顯得幾分俏生生的風情。
“你說阿位哥,以前我跟厲聲,是不是我那個死而復生的父親讓我去的?”她笑著,那個話說得很慢,一字一字的,融合在一起顯得有幾分詭異的樣子。“你告訴我,是不是?”
阿位是知道的,以前灰妹的所有事兒,別人可能不知道,可他那是頭一個知道的,灰妹真把她當哥,有什麼事兒那是頭一個對他說的,他曉得她不想做了,只是突然出了意外,她入醫院,失憶。
他想著失憶也是挺好的,至少以前那點事兒不用再想起來,董利民人有手段,帶來也做得大,偏偏是做著那麼大的生意,還利用著自己的女兒,自己還另娶了別人,真叫他看不起,
灰妹臉色灰敗,沒有一點兒神采,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所有,她瞅著他,低低地說道:“阿位哥,你說我都做的什麼事兒,難道就是因為他是我父親,我就得舍了自己去幫他接近著厲聲,他都不替我想想的嗎,我還是他的女兒嗎?他有把我當女兒嗎?”
她笑得很大聲,笑得跟個瘋婆子一樣,引來路人的側目,她也是不在乎,還有什麼可在乎的?面子還是她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