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他手裡的東西全叫她一手掌握,他沒有用處了,自然得除掉,只可憐董利民那人一生奸狡,卻死在枕邊人的手裡,他所創下的一切都自然地全部落入他人之手。
“也是,小心為好。”李升彩點點頭,自以為是的解讀她話裡的意思,認定她是想暗地裡與她合作,這種事,自然是暗地裡,到明面上來,她還怕引來太多的關注,“東西嘛,還是我的人去取吧,等取到手,我親自送你回去。”
人家好像是很有善意,灰妹自也附送善意,總不能她自己硬著脖子上去,跟著李升彩硬扛,沒有好果子那是一定的,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也好,還是怎麼都好,她都是要護著自己,什麼事都得從這裡離開才行。
她點點頭,那頭點的很爽利,沒有一點兒疑議,不過還是加上一句,“快去快回吧,我真沒有什麼耐心等下去,這天都黑成這樣子,你們誰身上有手機,我想打個電話給陳法,也別叫他等不到我的電話還以為我出事了。”
灰妹面上帶著笑,說得很輕鬆,半點看不出來還能有別的什麼想法,就是簡單的意思,她就是想跟陳法打個電話,夫妻間的一個普通電話,總是得打的。
盯著她,李升彩的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笑意,那是一種把所有的事都能牢牢地掌握在手裡的篤定,帶著那份篤定,她指著身邊的壯漢拿出手機交給灰妹。
“喏,給你撥好號碼了,直接接聽吧。”李升彩說道,目光落在那螢幕亮著的手機。
然而,灰妹卻是直接地按向結束通話鍵,當著李升彩的面,重撥著另一個號碼,那表情極是認真,邊撥手機號,邊對著李升彩說:“怎麼能用那個號碼,那是公事上用的。”
這個事不是沒有,李升彩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這種事也是常有的事,就連董利民也搞這種,陳法也搞這種,不值得驚訝。
只是,她想的太簡單,想當然想的太直接,吃虧就吃虧這個想當然上頭。
灰妹得自救,也不能叫自己這樣子給白白綁走,都算什麼了,難不成隨便跳出個人來,就能綁她了?要真是這樣子,她可真是沒蛋也疼了。
“是我啦。”那邊電話一接通,她直接地說道,“你幾時回來呀,對了,你往我卡里打個六十萬,哎呀,你別用啦,我有用處呢,行行我不會亂花的,你放心好了,等你回來。”
她電話講的很快,沒有講幾句,就已經把話都給說清楚了,就把手機遞回去給那個手機的主人,大大方方的姿態,一點也沒有藏著掩著的意思。
“六十萬?”李升彩讓人都退出去,自己一個人留下來,她笑了,從放置在一邊的手提包拿出來一張銀行卡,“我這還有幾張,你都拿去吧,當不得什麼,就當是你父親欠你的。”
話說的好聽,說是董利民欠她的。
灰妹心裡頭那個諷刺味極濃,這種錢,她收得手燙,但現在,她知道自己得收,眼裡就露出幾分驚喜,又帶著幾分貪婪之色,收得都沒有遲疑,“也是,你說的是,這錢我得收,讓他這麼死了,真是白白厚待他。”
她說的咬牙切齒,收錢又是利落,真真的叫李升彩心裡頭最後的那麼點子疑惑都消失,笑得叫一個滿意的,“要不是董利民太小心了,我也用不著這麼多年來都是委曲求全的,現在到好了,他死了,東西全是我、我跟你的……”說到這裡,她看到灰妹想出聲時,趕緊地把話再圓上一圓,“你也別跟我客氣,這人還得自己多疼著點自己才成,總不能別人薄待了你,自己也跟著薄待了自己,你說是吧?”
這人說的話,就是後頭的這幾句還算是有點道理,這話灰妹是認同的,人可不能因著自己受別人薄待,自己也跟著薄待自己,沒有這樣的道理,別人薄待自己,自己就更得對自己好,要活得好好的,這樣才算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