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所有人,卻栽在這個外人面前。屋內靜得很,彷彿落髮可聞,又好似有無數聲音充斥在她腦子裡,亂哄哄一片。
感受到他越來越深的寒意,初容慌亂開口,卻發現嗓子已經微微嘶啞。“我從假山上跌下來,磕碰了腦子,許多往事已不記得了。”
“原來如此,這才對。”聽聞初容的話,袁其商這才有些釋然,邊說邊走向門口,回頭道:“記不記得不打緊,你只要曉得你需得嫁給我便是了。若你不想,便是我做得不好,我做得更好,你便會樂意了,所以我定會做得更好。這幾日我會一直在揚州府的衛所辦事,你有事儘管來尋我。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
袁其商撂下這句話便走了,還輕輕關了門。呆坐了半晌,初容細聽了一陣,確定其已走遠,這才慌忙下床將門掩好。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叫人知曉自己就沒法做人了,心砰砰跳著靠在門板上,細細回想方才的一切。
這人顯然對自己無情,不然怎會聽到她說磕碰了腦子也不關心詢問。初容感受不到他有愛意,那麼他處心積慮非要娶自己,便是有別樣目的了。初容不明白裡頭的緣由,只能想辦法從旁的法子得知,看樣子他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動作,老爹也不會被動等著,想必會為自己做好打算。此時自己遠離家人,少不得暫時忍耐著,待回了京城陳家,就不怕他夜半騷擾了。
再想也無用,初容探了探幾人的鼻息,呼吸尚在,估計皆被下藥迷暈了。回到床上躺下,想著明日要如何向歡沁解釋丟失的褻衣。
話說袁其商離開陳宅,便趕往揚州府而去。揚州府大牢,後三排倒數第二間囚室,陰暗、潮溼,外加不似人聲的呻吟。坐在牢室後面旁觀審訊的萬通腿上一抽搐,手指不禁緊緊攥成拳頭,隨著袁其商刀尖的划動,眼皮一跳一跳的。
“這回曉得何為錦上添花了吧?這才十一朵,待你嚥氣兒前還可再開上個十朵八朵的。”袁其商拿著刀尖在那塊凸起的肉上劃下兩條交叉的線,接著用刀尖一挑,下面可見油脂粒兒的皮肉便翻了起來,彷如花朵盛開。
第六章 堂姐夫家極猖狂
第六章堂姐夫家極猖狂
架子上是個血人,早看不清本來面目,渾身用漁網緊緊裹住,網格里便擠出了凸起的肉,正好下刀。
“來,你們兩人一起來,沾了辣椒油來。”袁其商一口氣割了十多塊肉,便喚了旁邊一直皺著眉頭的人繼續上手。
“我說,我……說。”那人用了最後一絲力氣,從嗓子眼兒裡說出這句話,便昏死過去。
“指揮使大人,這逆賊要招了。”袁其商聽了丟下刀子,似笑非笑地走到萬通跟前說道。
“賢侄辛苦了,果然是國之棟樑。”萬通鬆了鬆臉部肌肉,已恢復如常。萬通也算是見過世面的,詔獄裡的酷刑不勝列舉,按理說這種名為“錦上添花”的刑罰只不過是酷刑中的一種,他觀看過甚至也親手做過,但自己方才為何會如此緊張,萬通思來想去才明白,是袁其商行刑時那種神色。
但凡用刑者,其實也是很受煎熬的,能這般談笑風生甘之如飴地下手,恐怕除了他便是東廠那位,世間僅此二人。
“萬指揮使過譽了,下官受之有愧。”袁其商說著,眼睛裡帶著笑。
待袁其商淨了手,兩人這才緩步走出大牢。此番萬通帶著袁其商一道來到揚州府,借了衙門大牢審訊犯人,目前為止還算順利。
“我已告知貴妃,雖說這不是能急的事,但還是要儘快行事。”萬通屏退了四下,認真說道。
“下官清楚,但若欲動樹根,怎麼著也得從樹皮做起,才能傷其根本。”袁其商說完,萬通也知確實是這個理兒。
“此外,貴妃說了,只要你立了功,你爹的侯位遲早能回來。”萬通揹著手,等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