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後退了幾步,將自己扔到柔軟的沙發上,一邊把額前的碎發隨手向後捋著,一邊示意站起身的宋臨景把桌上的煙盒扔給他,宋臨景一向足夠體貼,他緩步走到桌前,隨手彈出了一根煙咬在自己的齒間,待點著了火,才用手指捻著,微微彎腰,遞給景程(晉江審核標準有成年人不能抽菸麼?再鎖這段我會直接留存證據訴訟)。
「我之前還以為你是耍我。」景程靠在沙發背上,表情饜足地抬頭看著宋臨景調侃道,「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
「你不愛穿衣服發自真心。」
宋臨景不置可否,眉梢微抬,開玩笑地對著景程撥出淺淡的霧,表情裡盪著幾分仍未完全從糾纏中徹底脫離的侵略感。
「恢復營業第一天,你不需要去顧著點客人麼?」宋臨景扯了幾張抽紙,擦拭著臉上的痕跡,「留在這裡陪我……」
宋臨景的話語稍一停頓,再開口時,語氣已經被他壓得極盡柔軟,每個音調都能漾出股若隱若現的酸味兒,他用居高臨下的姿態,眯了眯眼睛,撒嬌討巧般地問道:「會不會有人不高興啊?」
景程被宋臨景這副「惡人先告狀」的做派氣笑了,經過這段時間的廝混,他基本已經摸清了對方的慣用路數——
包括但不限於「茶言茶語」、「以退為進」、「打個巴掌賞個甜棗」、「用最委屈的祈求試圖掩飾不斷掠奪的強硬行動」。
但摸清了也沒用。
景程淡然中還帶了幾分破罐子破摔的隨遇而安。
不抵抗了。
他就是吃這套。
景程笑著抬起胳膊,牽著宋臨景的手,就把對方拽到了自己身側坐下:「我三個小時前可就收拾利落坐在前廳了,是誰例會都沒開完就早退,火急火燎地趕過來,連個拒絕的機會都沒給我,就把我拉進辦公室開始親了啊?」
宋臨景淺笑著彎了彎眼睛,承認得直截了當,頗有種被美色誤事的昏聵君主作風:「是我。」
「又好些天沒見,想你了。」
自打上次在同一地點胡鬧了一通後,宋臨景又不見人影了小半周。
大概是前陣子陪景程去南半球,積下來了太多工作要處理,而明晚兩人又要一起趕往宋家的私人小島,踩著點兒地給催促了好多遍的宋惟慶生,所以難免要努努力提前把該處理的事情安排利索,才能放心「休假」。
不過景程過去的幾天也沒閒著,按照大師算出來的日子給許子晨下葬後,他一直在忙建立基金會的事情——
用許子晨的名字命名,以資助與對方家庭情況相似的青少年繼續完成學業為主要方向。
兩人還沒分開的時候,許子晨對於高二就輟學打工常說後悔,景程當時曾將他擁在懷裡,一下一下輕撫著對方細軟的髮絲,真誠地允諾著,願意支援對方重回校園,不過分開後,許子晨卻沒再提過這件事,就連景程請的私教他都婉拒了,當時景程以為是對方改了主意,現在想想,大概對方那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可逆轉的身體狀況。
景程思來想去,覺得這算是兩人之間許多個遺憾中,為數不多他能做出些彌補的了。
雖然當事人已經離世,做什麼現實意義都不大,但起碼能給景程帶來點聊勝於無的慰藉。
想起許子晨,景程心裡難免有些發悶,在慣性地推動下,他再次環抱上了宋臨景,想再次靠原始的底層慾望來將胸腔中蒸騰著的煩躁驅逐。
但宋臨景顯然發現了他的意圖:「景程。」
他眉心微蹙,不輕不重地捏了捏景程的腕骨以作阻止:「我們上次聊過這點,你怎麼答應我的?」
景程這才如夢初醒般地一怔,不情不願地的將試探著下撫的手收了回來,他撇了撇嘴,嘟囔道:「壞習慣,要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