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伯言來到地下車庫,靜靜佇立在車旁許久,斯文俊朗的臉部輪廓染上了些許清冷,金絲框眼鏡泛著冷光,長睫斂去隱忍泛紅的痛意。
他自嘲地笑了,隨手按了按車鑰匙,準備離開徐家,眼不見為淨。
轉身的剎那間,鬱伯言神色突變,原本暗沉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眼尾微微撩起,眼神變得散漫不羈。
人格轉換之後,鬱伯言先是打量了周圍一圈,判斷自己身處何處。
什麼鬼地方?認不出來。
死小子大晚上到處亂跑。
鬱伯言皺眉開啟了車門,從車裡拿出自己藏好的手機,準備安排自己接下來的行程。
一條陌生簡訊跳了出來,鬱伯言單手解著西裝外套,眼眸微斂,掃了一眼簡訊上的內容。
看完簡訊之後,鬱伯言臉色不是很好,身形有些慵懶地靠在車邊,薄唇有些殷紅。
解開的西裝外套被他隨手扔進車內,鬱伯言西裝裡面穿了一件剪裁得體的西裝馬甲,寬肩窄腰,腿比命長。
[鬱伯言,你為什麼拉黑我兩個賬號?沒見過比你還反覆無常的男人,惹到我徐寶兒,你算是踢到鐵板了。下次見面,別和我說話,誰先說話,誰是狗!]
看到“徐寶兒”三個字,鬱伯言心情有些糟糕,他反覆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這手機確實是自己的沒有錯。
那個什麼小鹹魚和純情少女,都是徐寶兒?
見鬼了,怎麼會是她。
想到這裡,鬱伯言心情突然有些煩躁,長嘆了口氣,長指揉了揉眉心,開始梳理混亂的思緒。
原本鬱伯言以為徐寶兒只和白天那個傢伙糾纏,沒想到她居然和自己有這麼深的淵源。
搞不好,在失去的記憶裡,是自己先認識了徐寶兒。
想到有這種可能,鬱伯言站直了身體,表情難得地沉重。
他可不能像白天那個傻子一樣愛上徐寶兒,絕對不能。
鬱伯言鬆了鬆襯衫領口的紐扣,開車正欲離開地下停車場,突然聽到有人打電話的聲音。
“哎,我暫時走不了。本來打算待一會兒,就和你們去賽車,現在改主意了。”
“沒錯,沒錯,被你們猜中了,我就是重色輕友。”
“誰能想到啊,徐家那個鄉下來的千金徐寶兒,長得天仙似的。”
鬱伯言聽到打電話的人來回的腳步聲,將車鑰匙收回了手中。他一般晚上出現,因此對這圈子裡面的人不熟,猜不出打電話人的身份。
“咋了,我哪裡比鬱伯謙差了。若是徐寶兒從小長在徐家,我可能沒機會。可是她沒有。”打電話男人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
“她不過是個小縣城沒見過世面的女人,花點錢砸一砸,裝得柔情蜜意,非她不娶,指不定會上鉤。”
鬱伯言好奇走近一瞧,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一邊抽著煙,青色煙霧繚繞,仰著頭肆意笑著。
彷彿徐寶兒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自信到不行。
原來這裡是徐寶兒家,那麼今夜很可能是徐寶兒的迎接宴。
打完電話的人,一轉頭看到鬱伯言,跟見了鬼似的,拔腿就跑了,跑得賊快。
宴會廳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微不足道的推門聲,喧鬧的宴會並未因此而停止。
鬱伯言一身冷意,看著正在和鬱伯謙說話的徐寶兒。那一刻,他的腿彷彿被灌注了沉重的鉛,原本滿不在乎的神情僵在了臉上。
徐寶兒笑眼彎彎,清甜溫柔,額前垂落幾縷碎髮。也不知她和鬱伯謙說了些什麼,讓鬱伯謙眸色多了幾分溫柔。
兩個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極為登對。
呵,還真是好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