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紅燈籠掛滿了所有長廊,橘黃色的燈火,透過燈罩對映在湖面上,泛著點點星光。 “徐家簡直欺人太甚。” 宋行之站在婚房門口,好看的桃花眼沾染了滔天怒意。望著那緊閉的紅木大門,他恨不得現在衝進去,一刀了結徐家庶女。 跟隨周瑾多年的將士,此刻喝了酒,也跟著上頭。在門口叫喊著要抓徐家女,上徐家問罪。 “本來徐家就是高攀,孃的,還塞個庶女過來。” “忒惡心了。” “殺光徐家人,看誰敢欺負咱們王爺!” 徐家三代白丁,就出了徐老爺這個諫官,算是祖墳冒青煙。 諫官在大周朝算是最雞肋的官,皇上最煩諫官,殺得最多的就是諫官。 原本徐家嫡女,最多嫁個五品官。皇上為了噁心端王,特地指給了他做正妃。 天殺的,徐家嫡女當皇子側妃,都要考慮再三。皇上倒是好,直接給了個正妃位。 簡直太不是人了。 本來娶徐家嫡女,就夠讓人噁心的。周瑾還是一切按照禮數來,給了豐厚彩禮,給足了徐家面子。 對於婚事,他是期待的。 糟糕的童年經歷,讓他想要有個家。就算不能夫妻恩愛,相敬如賓也是好的。 萬萬沒想到狗賊的徐家人,大婚之日,換了個庶女上花轎,狠狠擺了端王一道。 眼見堂拜的差不多了,各家探子把這天大的笑話,傳遍了京城。 好好的婚事,成為了荒唐的笑話。 “王爺,咱非得給徐家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宋行之從小跟著周瑾出生入死,最看不得自家王爺受委屈。狗皇帝正事不幹一件,天天想著噁心的法子,處處噁心王爺。 宋行之早就想殺他了。 原本替嫁這種欺君大罪,要誅九族的。皇上居然輕飄飄揭過去了,讓端王認下這樁糟糕婚事。 夜風涼意頗深,周瑾站在榕樹下,白玉鎏金髮冠束髮,身穿紅色金絲鑲邊蟒袍,繫著玉鑲金玉腰帶。低垂的眼眸,神情倦怠、落寞。 似乎從他出生之日起,便註定了所有一切都不會如願。 原本低娶徐家女,周瑾就退讓了一大步。如今徐家不知死活,配合皇上戲弄自己,如此猖狂。 那便用命來償。 “派人盯緊徐家女,估計是皇上的眼線,暫且饒她一命。” 周瑾不想被徐家打亂自己的計劃,隱忍多年,絕不能功虧一簣。 自己一娶徐家庶女,皇上便將嫡女許給了太子,敲打的意味不言而喻。 可他偏偏不信命。 這惹人厭的徐家女不能殺,現在殺了她,只不過是徒增笑料。 今日之恥,他日必報。 王爺發了話,所有人都噤聲了。眼中燃燒的怒火,卻更旺了。 誰讓他們王爺受委屈,日後定要千倍萬倍討回來。 周瑾摔袖離去,他的人生一塌糊塗,婚事也一塌糊塗,想必皇上稱心如意了。 寂靜的窗臺,月光傾灑了滿屋的白光。周瑾身穿一身白色褻衣,坐在窗臺上,遙望天上的月亮。 他們都想他死,可他偏偏就要活著,活得好到讓他們咬牙切齒,讓他們覬覦。 皇上如今殺不了周瑾,卻能變著法的噁心他。 今天是靜嬪的忌日,皇上故意挑了這麼一個良辰吉日,讓他成親,真的是煞費苦心。 皇上以為周瑾忘記了這個日子,其實周瑾一直記得。 這一天,差點也成為了他的忌日。 絕望的靜嬪瘋了,她為了保住秦律,委身於皇帝,生下了代表骯髒屈辱的孩子。 可這個孩子不僅沒保住秦律,還加速了秦律的死亡。 “為什麼死得不是你?” 靜嬪一遍遍的問周瑾,為什麼死得不是你? 那絕望的眼神,沁滿了淚。 “殺不了狗皇帝,我可以殺了你,你這個賤種給我兒陪葬。” 柔弱的指,變成殺人的利器。靜嬪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恨不得掐斷周瑾的脖子。 周瑾的存在,玷汙了她對前朝帝王的愛,時刻提醒她所經受的那些屈辱。 “你死了就好了。”靜嬪喃喃念道,“你本來就不該活著。” 年幼的周瑾快要死在他母妃的手裡,若不是皇上來得及時,他真的就被靜嬪活生生掐死了。 “賤人。” 皇上狠狠給了靜嬪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卻也懶得檢視周瑾的傷勢。 只見皇上將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