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蕭然剛一推房門,三人便打了一個照面。 “喬喬,徐姑娘。” 蕭然熱情打著招呼,很自覺站在了喬喬身邊。他個子很高,遇見喬喬的時候,會不自覺彎腰。 “靈澈法師呢?” 喬喬見只有蕭然一人,立馬警覺起來,生怕靈澈法師跑了。 她和蕭然都是剛入江湖,戰鬥經驗嚴重不足。 徐姐姐打架不行,法力還不如自己,只會施展保護結界。 三個臭皮匠,需要靈澈法師這麼一個諸葛亮,撐場子。 更何況這挖心妖怪,手段極為殘忍。在人活生生的時候,幾刀剖開胸膛,直取人心。 一隻蛤蟆精都這麼難對付,更何況這背後的大妖怪。 “不曉得,一大早便不見人了。” 蕭然四處張望,未曾見到靈澈法師的身影。高人神出鬼沒的,很正常。 “咱們先吃早飯。” 徐寶兒壓根不關心靈澈法師去哪裡了,她肚子餓了,現在只想吃早飯。 “好,我要吃蝦餃皇。” “我要吃打滷麵。” 三個年輕人聚在一起,總有共同話題。七嘴八舌的,點了一桌菜。 年輕人,主打一個能吃能睡。 清晨大街上白霧瀰漫,靈澈法師從大霧之中走來。恍若仙境中,走出的玉佛。沉香佛珠掛在他的手掌之中,那雙狹長的丹鳳眸,泛著猩紅。 “靈……澈法師?” 蕭然嘴裡還塞著半個包子,眼睛瞪得很大,嘴巴不自覺嚼了兩口包子。 好詭異的感覺。 靈澈法師彷彿全身沾染了霧氣,一陣寒意襲來。 喬喬也放下了筷子,用手肘輕輕捅了一下徐寶兒,示意她快看佛子。 徐寶兒懶得看靈澈法師,繼續吃著蝦餃。 哼,只要她不想做任務。 什麼佛子,切,與阿貓阿狗又有何異? 有什麼好高貴的! 靈澈法師步伐停在了三人桌前,目光掃向徐寶兒,定定看了她一會兒。 殺意。 難以掩飾的殺意。 喬喬下意識擋在徐寶兒面前,靈澈法師怎麼了,為什麼用如此嚇人的目光看徐姐姐? 徐姐姐不是妖啊。 徐寶兒被喬喬擋住了,她安靜的吃著東西。心裡一點也不害怕。 真打起來,她和靈澈誰先死,還是個未知數。 也不知道這個靈澈發什麼癲,自己已經不理他了。還擺這副死人臉,不曉得要幹什麼。 靈澈法師收回目光,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靈澈法師,我們沒有吃獨食,齋菜讓後廚給你備著呢!” 蕭然趕緊嚥下包子,他以為靈澈法師怪他們吃獨食。 “唉,你們沒發現靈澈法師換了一身衣裳嗎?” 喬喬小手一招,示意大家湊過來聽八卦。 “沒發現。” 另外兩個人齊搖頭,蕭然粗心,徐寶兒那是壓根沒看靈澈。 “那月白色袈裟原本是銀線,如今是金線。” “哦。” 喬喬感覺有些怪,剛剛靈澈經過她身邊時,全身瀰漫一股清冷寒意。 大早上的,靈澈法師去幹啥了? “吃飯。” 隨著徐寶兒一聲吃飯,三個人頓時不聊了,埋頭開始吃飯。 彷彿剛剛一切,只不過是個小插曲。 靈澈法師站在樓上,一雙琥珀色眼眸,極冷的盯著徐寶兒。 昨晚,他又夢見那個女人。 醒來之時,白淨的衣袍,變得骯髒不堪。 骯髒的不僅是他的衣袍,也是他本人。 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那樣沉迷的他,如此瘋狂的壓制,他像一隻不知疲倦的獸。 只知索取,壓榨那紅唇一遍又一遍,為自己嚶嚀。 一切皆令靈澈法師感到憤怒。 冰冷的泉水,刺骨的春寒。 靈澈法師在湖水裡待了很久,晶瑩的水珠,順著他優越的眉骨,緩緩滑落。 從下頜線到結實的胸膛,最後隱入線條分明的人魚線之下。 他的身體完美無瑕,每一處皆似神賜。 然而這樣的身體,在夢境中卻變得汙濁不堪。他僅著一條白色褻褲,盤坐在清蓮之上。 任由那女妖攀附,從身後環住自己。 “佛子,為什麼不敢看小女子?” “你在害怕什麼?” 夢中的嗓音清脆如黃鶯,那一聲聲質問,恍若無數利刃,扎進了靈澈的心。 “佛子,你的心跳的好快呀。” 銀鈴般的笑聲,那女妖貼在靈澈的胸膛,紅唇輕啟,說出的話,極為刺耳。 “你要不要,也聽聽奴家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