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一口大鍋,冒著白煙。 應淮脫去黑色長靴,正準備踏入鍋中,瞬間被刀抵住了脖子。 “脫乾淨再進去,衣服這麼髒,等會不好吃,影響味道。” 徐寶兒個子只到應淮肩膀下面,仰起頭,手中的刀還不忘捅應淮兩下。 “……” 第一次被人當做食材,應淮的心情有些微妙。如果他真的是人,估計要被這條小蛟龍給捅死了。 “快脫,別磨磨唧唧的。”徐寶兒有些不耐煩,她盯著金指環,眼底的意圖過於明顯。 應淮剛到嘴邊的“非禮勿視”,硬生生嚥了回去。這條小蛟龍不懂人情世故,講不了道理。 算了,對蛟彈琴無用。 應淮認命脫去衣服,外衫一件件墜落在地上,疊成一團。直至上身僅剩一件中衣,他才停止了動作。 徐寶兒圍著應淮轉了轉,將腦袋伸到他面前,眼神有點兇,“脫光,脫光光。” “穿著衣裳,不方便吃你。” 應淮看著眼前一臉黑炭,白卷發豎起的小蛟龍,嘆了口氣,充耳不聞,徑直進入熱鍋裡。 白衣浸染在熱水中,瞬間顯形,緊貼在面板上,若隱若現的胸肌,壁壘分明的腹肌,隱入水中。 “要煮多久,你才會熟呀。” 應淮感覺到小蛟龍趴在自己的肩膀上,隱約可以聽見口水吞嚥的聲音。 沒想到這隻小蛟龍還挺饞的。 他不會熟,這點水溫,奈何不了他。 “你叫什麼名字?”應淮環視一圈室內,亂石堆砌的房子,空曠破舊,風格非常原始。 一隻狂野獨居小蛟龍。 “三命小蛟龍。”徐寶兒頓了頓,“現在是兩命小蛟龍了。” “為什麼少了一命?”應淮沒聽說過蛟龍有三條命。 “被雷打了,丟了一條命。” 漫不經心的語氣,彷彿丟的不是一條命,而是一隻鞋。 應淮心往下一沉,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渡了雷劫,功力大漲,身體卻沒有完全恢復。 原來他欠了小蛟龍一條命,雷劫雖過,恩情要還,此乃天道。 現在這條小蛟龍成為了他的劫。 “在下應淮。” 既然要報恩,兩個人得先熟悉起來。應淮有預感這恩不好報,畢竟一條命恩情難還。 “不好聽,我的大名超好聽,可惜你不配知道。” “……”應淮眼睛一閉,心中暗道,算了,就叫她兩命小白蛟。 “你的面板紅紅的,看樣子再煮一陣子就熟了。”徐寶兒伸手戳了戳應淮的胸肌,感覺手感還不錯。 等會從哪裡吃他好呢,徐寶兒犯了難。 “小蛟龍,你有什麼心願?”應淮任由身後的小蛟龍動手動腳,他懶得和一條幼蛟計較。 “抓到一條龍,吃了它,然後成為真龍。”徐寶兒張開獠牙,試圖咬了咬應淮的脖子,尋找下口的地方。 “……”應淮上萬年來沒有這麼無語過,這隻小蛟龍的心願也是吃了他。 “吃龍,並不會成龍。” 應淮不知道徐寶兒從哪裡聽到的歪理邪說,趕緊認真勸說。 “你這個凡人懂什麼”徐寶兒咬不動,皺了皺眉,嫌棄硌牙,鬆開了口。 “好硬呀,硌得慌。” “你是不是湘西的殭屍人,咋咬不動。” “呸,不好吃。” 徐寶兒連呸了幾聲,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我是。”應淮乾脆認了這個身份,他不想在小蛟龍面前暴露真實身份,免得這恩情要用肉身來還。 “浪費我一鍋水。”徐寶兒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卷小竹簡,認真在上面刻字。 透過熱氣騰騰的白霧,應淮看到徐寶兒小小一隻,蜷成一圈,神情專注,紅唇微翹,有點可愛。 “你在幹什麼?”應淮有些疑惑。 “記賬。”徐寶兒頭也沒抬,“記你欠了我一鍋水。” “當然你願意把金指環給我,可以既往不咎。” 應淮思索了片刻,笑道,“我可以當你三個月的僕人,給你做飯,收拾房子,聽從你任何安排。” 一命恩情難還。 尤其是這一命,小蛟龍幫他抵擋了飛昇雷劫。 小蛟龍看起來孤零零一條蛟,法力弱,不懂人情世故,很需要有人引導她走向正途。 “原來你想當我聽話的狗狗。” 狗狗?應淮有些不明所以。 “凡人不是都稱奴才為狗奴才嗎?”徐寶兒歪頭思索了一下,“僕人就是奴才,小殭屍,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