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白的指尖泛著紅,手指微微彎曲。 忽而,食指輕輕勾了勾,徐寶兒似乎有清醒的跡象。 頭暈,徐寶兒感覺頭昏沉沉的,像是宿醉醒來的不適。 腰間猶如壓了重物,徐寶兒低頭一看,睫毛輕輕顫了顫,那是一隻男人的手,橫跨她的腰間。 麥色肌膚緊緻,手臂青筋盤亙,獨屬於男性的欲。 不用回頭看,徐寶兒也知道這只是屬於誰。眼前空蕩蕩的酒瓶,訴說著昨晚荒唐的開始。 該怎麼辦? 徐寶兒沒想到自己和人類會產生這樣交集,她想要回家,不想待在人類的世界。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與景宴該如何相處,他會輕易放自己離開嗎? 難道說昨晚的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思緒百轉千回,徐寶兒懶得動彈,身上似乎被人抹了藥膏,可她仍感覺渾身不適。 “喂。”徐寶兒並不想叫景宴的名字,她有點生氣。 “我在。”景宴從背後抱緊了徐寶兒,他向來擅於偽裝自己,唯獨在小殿下面前不行。 他對小殿下執念太深。 對小殿下的喜歡,是支撐他這麼多年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眼裡藏不住對小殿下的喜歡。 “你故意的?”徐寶兒目前沒力氣教訓景宴,暫時先口頭指責他。 “對不起,我沒忍住。”景宴聲音很低,似乎有些委屈。“你喝醉,突然抱著我,說很喜歡我,還主動吻了我。” “我情不自禁……” “後來才發現你認錯了人。” 認錯了人? 將景宴認錯成誰,徐寶兒自然心裡有數,她昨晚有點印象,但是不多。 喝酒誤事,糊里糊塗辦了個男人。 還弄得自己好疼。 景宴長得和聞珣一點都不像。 唉,估計也只有喝醉了,才會犯這樣的糊塗。 徐寶兒內心嘀咕道。 “別想賴上我。” 徐寶兒擔心景宴賴上自己,她可不想和一個人類有任何感情牽扯,就當互相咬了對方一口。 在人魚族,徐寶兒身份尊貴,可以擁有很多男人魚。所以昨天的事情算不上什麼,誰讓她認錯人,先招惹了景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倒打一耙。 徐寶兒懊悔,咋會沒什麼印象。 “可……可我想負責。”景宴下頜抵在徐寶兒的肩膀上,聲音弱弱的。 “你一窮二白,負什麼責?” “人和人魚是兩個物種,跨物種的戀愛是沒有好結果的。” 徐寶兒思索了一下,又道,“人魚生於大海,魂歸於大海,那才是人魚的歸屬。” “不要迷戀我。” 景宴沉默了,眼眸瞬間黯淡無光,他失去了魚尾,再回不了大海。 過了許久,徐寶兒仍沒有得到景宴的回答,怕對方不死心,再一次強調,“人與人魚相戀,天地不容。” “況且我不喜歡你。” 徐寶兒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對於景宴來說,猶如千刀萬剮。 任何酷刑,抵不過她一句“我不喜歡你”。 “為什麼不說話?” 徐寶兒有些生氣,她掙扎著轉過頭,正撞上景宴泛紅的眼眶。 他哭了。 “你……你哭什麼。” “你這是畸形的愛。” 徐寶兒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語氣有些遲疑。 修長的睫毛沾染晶瑩的淚光,景宴眼眸中的亮光像是暗夜湖泊中倒映的月亮。 那一刻,徐寶兒有些心虛。 她也沒有說什麼重話。 “昨夜太晚睡了,眼睛乾澀。”景宴不動聲色抹去眼淚,勾唇笑得燦爛。 “嚇死我了,我就說嘛,你怎麼會為我哭。” “我們又沒有什麼交情。” “人類有很多好女生,人與人魚有生殖隔離,天生不該在一起。” “我不用你負責,況且要負責,也是我負責。” 徐寶兒推開了景宴的手,“我不想對你負責。” 聽到徐寶兒的渣魚語錄,景宴低下頭,碎髮遮住了他眼底的哀傷。 “那我們說好了,就當昨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徐寶兒聞言終於鬆了口氣,她掙扎著坐起身,險些坐不穩,一雙大手扣在了她腰間,不讓她摔下去。 轟! 徐寶兒臉紅的厲害。 顧不上腰間的手,她的目光落在垃圾桶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髒亂,分明在告訴她昨夜與景宴究竟有多麼瘋狂。 太多了。 垃圾桶都快裝不下了。 景宴自然知道徐寶兒看到了什麼,除了前兩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