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醫院,經醫生檢查,最終谷玲的母親被確診支氣管癌和再生性貧血障礙,就是血癌。如果手術治療則需要一大筆錢作為醫藥費,而谷玲姐妹三人讀書的錢都是來自張志偉的資助,又哪裡來的醫藥費用。谷玲在電話裡告訴張志偉,透過他的幫助,自己已經接到了某軍事院校的錄取通知書,只是她的母親有個心願未了,就是在有生之年能見一見她們家的恩人。所以張志偉才有了半年多前的行為。
“兄弟,我誤會你了。可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說一聲呢?”我打斷女孩子谷玲的講話對張志偉說。
“其實我想過要告訴你和慶峰,可是我知道,就你這脾氣和性格絕對要求和我一起去,所以……”
“那她母親現在怎麼樣?”
“走了。阿姨能感覺出我這些錢肯定是借來的,所以她拒絕手術,她說已經欠了我很多,不願意再連累我,在一個晚上她撥掉了身上所有的針頭。”
聽著張志偉的話,谷玲在一旁已經泣不成聲。
第八十九節 還 錢
我將桌子上的紙巾遞給谷玲說:“姑娘,你別哭了,你已經快成為軍人了,你應該為有這樣的偉大母親而自豪,為有志偉這樣的哥哥而自豪,好好的學習,至於你的弟弟妹妹,你就放心吧,從今天起,我也是你們的大哥。”
谷玲擦了擦眼淚突然跪在我和張志偉面前。“謝謝你們。”
“別這樣,快起來。”我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張志偉走到我身邊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這段時間太委屈你了,對不起。”
“別說了兄弟,找個地方先吃飯吧。對了,你先把臉上的血給洗洗吧,對不起,我出手是不是太重了?”
張志偉看著我說:“你要是不打我啊,我這心還真挺難受的。”
張志偉還告訴我,谷玲就考在上海的一所軍校裡,正在利用暑假的時間勤工儉學,這次來的目的主要是擔心我和劉慶峰誤會她的志偉哥哥。
坐在簡陋的飯館裡,谷玲說什麼也不讓我點菜,自作主張的讓老闆燒了三碗麵條,說是點的菜太多不吃就是等於浪費錢。當我再次玩笑地問起我在部隊時寫的那首詩歌的稿費時,坐在張志偉身旁的谷玲告訴我,兩年前我的那首《戰士》所得來的區區幾十元的稿費卻讓她的妹妹有機會捧起了小學三年級的課本。
張志偉送走了谷玲後離開杭州回到了老家,他說要讓“偉峰廣告” 重新站起來,像軍人一樣站的挺拔,站的正。而我還繼續的留在杭州尋找工作。
自張志偉走後,我開始養成了攢零錢的習慣,將每個月省下來的零花錢與張志偉一起寄到了陝西老區。每次當自己在匯款單上籤下名字的那一刻,我都能深深地感受到在遠處的山坡上有兩個祈望讀書,祈望考上大學的一對姐弟,正站在山坡上看著我,等待這份從南方飛來的希望。就像張志偉說的,我們寄出去的不僅僅是錢,更是兩個孩子美好的未來和人生。
我給劉慶峰去了電話,將張志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後,帶著張志偉留下的那張存有56萬元的銀行卡趕去了北京。
再一次的站在董玉容的面前,看著已經略顯蒼老憔悴的我,董玉容憐惜的用雙手撫摸著我的臉。“子寒,看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為什麼我每次讓你留在北京你都不同意?”
我將她的雙手輕輕地挪開。“董玉容,真的要我告訴你嗎?就算我能留在你的身邊,就算你能得到我,可你也不會幸福,你能得到我的人可我的心卻不在你這。”
董玉容終於深深的嘆了口氣,擦去眼角的淚花,勉強笑著對我說:“其實是我自己太傻了,早就知道你不會答應我,可我還一次次的對你充滿幻想,算了,不說這些,那我祝你幸福,我的子寒大哥。”
“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