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濤所謂的“嚴肅處理”的真正含義。也許一個人的天性真的很難改變,在新訓的三個月裡我們還是一直處於班長的威嚴之下。朱亞洲也漸漸地變得不愛說話。我問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他告訴我的話表示他的內心依然有逆反因素的存在,“這麼一幫鳥人都擱那裝孫子,靠我一個人有啥用啊?拉倒吧!愛咋咋地。”我說:“朱亞洲你怎麼能把我也一起罵了呢?其實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為了向朱亞洲證明自己並非他說的是個“孫子”,我對班長李濤的“獨尊”勢力提出了不滿,當全班人都已經屈服於他的威嚴時我代表全班戰友的利益挺身而出。向他制定的班級作息時間表提出了反對意見。本以為自己的英雄之舉能為同胞們換來訓練的輕鬆和改變朱亞洲對我的看法,但這種幼稚的想法在李濤將我修理一頓後變成了泡影。
真正的訓練終於開始了,在連長王昭的統一指揮和排長劉二虎的帶領下,早上八點我們被帶至操場進行訓練。作為一名軍人首先要學會立正,用部隊的俗語講叫做站軍姿。塞外的北國寒風凌厲雪花飛舞,陣陣寒意逼得我們喘不過氣。身體上僅有的熱能逐漸減退。班長李濤卻告訴我們,這點根本談不上吃苦。因為苦的還在後面。如果自己沒有入伍,就算有人給我天大的好處讓我在寒風中傻傻地站著,我也絕不會去做。可此一時彼一時。面對自己做出的選擇,無論心中有多少抱怨最終也只是誠服於心。原來部隊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美好。“軍人”這兩個字也並非常人可以隨意稱呼。那需要比常人多付出千萬倍的艱辛與汗水。
一天凌晨我們在李濤的催促聲中睜開眼睛,接著到宿舍外的走廊裡壓被子。按照部隊《內務條令》要求,被子要四方四正菱角分明,如果不想被“嚴肅處理”就必須早起,且日復一日天天如此。我一邊辛苦的整理著自己的被子,一邊對朱亞洲說:“兄弟,我可是盡力了,你以後可別再說我也是孫子了。”朱亞洲輕輕地笑了笑。“你也真夠傻的,你咋還真和李濤幹上了,其實我能看出你張子寒是講義氣的人,以後別瞎整了,還是抓緊疊被子吧。”
本想著經過一番努力後疊出的被子能夠收穫班長李濤滿意的笑容,可我還是一次次的從地上將被子撿回來然後開始面對返工的無奈。我開始對軍營失去激情,想著自己的理想只是眼前的一切,心頭竟泛起了酸酸的悔意。
一次在食堂吃午飯時,排長劉二虎發現了優柔寡歡的我。回到班裡,李濤一個勁的問我:“你小子是不是犯錯誤了?”我一個勁的搖頭告訴他絕對沒有的事。原來是排長劉二虎叫我去找他,難怪班長顯得如此緊張。
排長劉二虎與新戰士同住一室,與我情況非常的相似。首先,我得知他和我是老鄉,來自江蘇鹽城,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喜歡寫一些小的文章,愛好廣泛,就連身高體重都與我近相吻合。唯一區別於他是個26歲肩膀上繫著一槓一星的幹部,而我只是一名還不滿20歲剛入伍不久的新兵。劉二虎點燃一支香菸並順手抽出一支遞給我。“我不會抽菸排長。”劉二虎笑了笑說:“真不抽啊?我可是誠心給你的。”我說我真的不抽。其實自己明白當時的心理,不敢抽才是真正的原因。
排長將抽出的香菸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張子寒同志,我能看出你的心事。”
“我……”
“你不用解釋,我是像你一樣從一名新兵走過來的,這麼跟你說吧,軍人之所以受人尊重在於他的偉大,一種在平凡中體現的偉大,人們常用‘民之長城,國之核心’來形容軍隊,是因為軍人為國家為人民在一直默默地奉獻著,班長的嚴格要求和部隊訓練的艱苦是讓每一個戰士茁壯成長。如果說戰爭年代的軍人為的是讓人民當家作主,那麼和平時期的我們捍衛的就是人民當家作主後的累累碩果和尊嚴。記得97年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