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都是汙七八糟的味兒。
“現在副司令幾乎夜夜去金寡婦的家了。”
“她再能纏人,折騰,還不是個死寡婦,哪裡有夏家二小姐勾人啊,那身段……”
“你真敢說,不知道嗎?夏二小姐現在是東北軍副司令的姨太太了……”
秋茵是越聽越火,肺都鼓了起來,這些軍閥部隊計程車兵,兵當得跟土匪一樣,不想著行軍操練,不研究彈藥武器,只盯著女人的身段看,將來還能有什麼出息?
下意識地,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臉刷地紅了,那些混蛋什麼時候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她卻渾然不覺,看來以後上街不能學著水水的樣子了,不知道身後有多少**的眼睛瞄著呢。
兩軍官說笑著下去了,秋茵這才從陰暗中走出來,躡手躡腳地上了三樓,因為怕再遇到什麼人,她走得小心謹慎,三樓鎖著的房門有七八個,一些是檔案室,書室,還有一些是軍機要室,秋茵嘗試了幾個門,門鎖都已經被嚴廣的人撬開了,裡面翻了個亂七八糟,那些破壞掉的鎖頭眼兒,和這把鑰匙也對不上。
一直走到了三樓的盡頭,也沒找到和這把鑰匙匹配的門鎖,秋茵不覺狐疑,實在搞不清楚夏沐天將這個留給她有什麼用?為什麼不說得更清楚點兒,又或許這只是一把普通的鑰匙,只是秋茵一時想不起來哪裡需要而已。
如果再試下去,就是司令部的地下室了,那個地方秋茵真不想去,潮溼陰暗的,好幾年不用,連個燈都沒安,進去後一定烏漆嘛黑的,雖然她不太相信鬼神之說,也不信有什麼殭屍,幽魂的,但若說一點都不害怕也不可能,就算沒鬼神,萬一鑽出來一隻老鼠什麼的,也夠嚇人的。
可是鑰匙在手,人也來了,不去又不甘心,夏秋茵只好硬著頭皮順著樓梯向下走,許是太晚了,司令部的大樓裡也沒有多少人了,二樓的走廊也冷冷清清的,偶爾的在某個房間裡傳來打牌的聲音,吆喝的聲音被門擋住了,不是很大,卻聽得清晰。
她的腳剛踩在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上,就聽見司令部的大院裡傳來了汽車開進來的聲音,難道是嚴廣那廝從溫柔鄉里爬起來了?秋茵立刻將腳收了回來,接著聽見身後一陣雜亂,好像門開了,很多人出來了,一個個步子凌亂,穿衣服的穿衣服,戴帽子的戴帽子。
秋茵驚慌回退,藏匿在了避光的黑暗處,心怦怦地跳了起來,這個傢伙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選這個時候回來,好像還沒過前半夜十一點。
看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軍官衝下了樓,片刻吵雜之後,走廊裡再次安靜了下來,秋茵退至走廊的視窗處,墊著腳,伸著脖子向外看,司令部的大院裡燈光很亮,加上兩道車燈,將司令部的大樓照得明晃晃的,她看見汽車的門開了,一隻皮鞋邁了下來,接著是半個身子,他下車後關上了門,轉身背對了視窗,不知道和一個軍官說著什麼,從體態來看,不是嚴廣,嚴廣那胖墩墩的身材秋茵怎麼會不認識,可是這個背影真的很眼熟……
夏秋茵抓住窗框,瞪大了一雙仔細看著,那個男人終於轉過身來,他雖然叼著煙,眯著眼睛,秋茵也能認出他來,是袁明義的大兒子袁德凱。
所謂冤家路宰,狹路相逢,這樣已經不期而遇好幾次了,秋茵還用搶頂住他的腦袋一次,想必此時一定記恨在心了。
此時袁德凱正回頭打量著司令部的大樓,懶洋洋地活動了一下脖子,這動作實在囂張,好像悍匪一樣。
看了一下手裡的鑰匙,秋茵知道今天不能繼續下去了,袁德凱要比嚴廣謹慎多了,她如冒然下樓,很可能被袁德凱的人發現,雖然急於知道鑰匙的秘密,可秋茵不會拿生命作賭注,於是她順著二樓的走廊一直跑到了頭,開啟了窗戶從二樓爬了出去,原路返回,翻圍牆而出。
站在了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