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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宣得知這件事時,已經快中午了。陽永健此刻正在醫務室,為了有精神面對接下來的3天高考,她接受了班主任陳雷老師的建議,打葡萄糖。
陪她一起打葡萄糖的還有杜雙伶和米見。
張宣帶著陳日升走進醫務室時,三女人正坐在一起,每人手臂上都插了一個針管。
讓他意外的是,偌大的醫務室竟然擠滿擠滿了學生,一眼看過去都是打葡糖糖的。
裡面還有不少熟面孔,比如希捷,比如魏仁杰…
張宣走過去,細細觀察了番陽永健,發現其除了頂著兩個大黑眼圈、面容憔悴外,還沒發現有精神崩塌的現象,這讓他心裡鬆了一口大氣。
人家狀態有好轉,或壓抑著不表現出來,張宣自然不會傻到主動去提她母親去世的事情。反而一屁股挨著坐下就抱怨說:
“你看看你們,打葡糖糖這麼好的事情,竟然不喊我們兩個。”
陳日升也跟著埋怨:“就是,我們也想考個好大學的啊。”
杜雙伶往右邊擠擠,給他騰個位置就輕輕說:“知道你會來的,我們位置都給你留好了。”
“是嘛?還是我自己的女人對我好。”張宣悄悄附耳一番,把她臉蛋成功逗紅後,就喊醫生過來,把自己和陳日升也打了。
其實對於張宣來說,打不打葡糖糖都沒太大關係。
現在之所以打,更多的是一種心理慰藉,也是陪著安慰陽永健的一種方式。
幾人聊著天,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小團體很有默契,在這個節骨眼上,都不提陽永健母親去世的事情。
而陽永健也很懂事,高考當前,她不想讓大家跟著自己陷入不好的氛圍之中,也是竭力遏制她自己的悲痛,認認真真和大夥聊天,試圖緩解自己的情緒,以面對接下來的關鍵三天。
其實在得知母親離世後,陽永健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管不顧想回去的,想回去奔喪,想趕在棺材蓋封漆前見親媽最後一眼。
可是她的衝動被她班主任陳雷及時攔住了。
在學校幾個老師的合力開導下,在遠方家人和爸爸的極力勸阻下,陽永健後面回過彎了,改變了想法,決定留下來好好高考,考個清華北大以回報母親的在天之靈。
為了讓老同學心情好過點,張宣和陳日升今天算是徹底豁出去了,說了很多以前發生的爛事。
尤其是張宣犧牲很大,當陽永健順嘴問起他跟肖少婉的陳年舊事時,他想了想還是說了。
他知道,就算今天自己不說,有一天也會被某人變相逼著交代清楚的。
反正都要說的,那遲說和早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面對四雙充滿八卦的目光,他坦誠道:“其實,我同肖少婉曾暗中互有好感。只是到初二下學期的時候,兩人因為一件意外事情,突然鬧翻了。
當時我們兩個年不更事,為了慪火斗氣,後面再也沒說過話,再也沒有私下聯絡過。”
說完,張宣就盯著杜雙伶看。
杜雙伶只是輕輕抿嘴笑,附耳悄悄對他講:“你說的這些,少婉早就告訴過我了,我不在意,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你。”
老男人毫不客氣的白了眼,對這話他是完全不信的,信了就有鬼了。
怎麼可能不在意?上輩子她可沒少用這事在茶餘飯後取笑他。
打葡萄糖花了三個小時。
拔針,付錢,起身走人。
走在最後的張宣路過希捷身邊時,左手食指快速在她的課本頁碼位置圈了圈。
意思是說:我們聊了三個小時天,你就在一邊偷聽了三個小時,書的頁數從141到152,三個小時只變了11頁,你說說這像什麼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