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對勁,男人公平賢明的還好,若是偏心的,一樣覺得大婦咄咄逼人。
這簡直是瘦馬們為了榮任小妾一職的殺手鐧,害人利己十分高效,就算害不死人,也能噁心死人。
幸好自己不是陸蕪荷的主母。
“進來吧。”陸蕪菱無視她的作態,淡淡道:“你姐夫不在家,不需多禮。只不過你的身份尷尬,能待屋裡便老實先待在屋裡。”
“姐姐……”陸蕪荷又泫然欲涕了。淚汪汪看著她。
“別來這套了,你的幾板斧我都清楚得很。”陸蕪菱無味道:“先提醒你下,你姐夫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你老老實實,我們還能給你謀劃一條好走些的路,你不老實,也別怪我狠心。”
陸蕪荷倏然一驚。
她一直都認為,自己這個二姐,人本身雖聰慧,卻是過於清高迂腐,不懂得為自己籌謀,她私心裡是看不起她的。
不過比自己多個嫡女名分,自己好歹還有個姨娘一心為自己打算呢,她卻什麼都沒有,偏自己還不知道為自己打算。
就是有個才女的名聲,文章詩詞寫得好有什麼用,誰家要娶她回去經天緯地不成?
豈不聞女子無才便是德?
高門大戶,豈肯娶這樣名聲的女孩子?
她覺得她穩穩嫁給方微杜了?方家為什麼一直沒來正式提親?
何況她又不像陸蕪蘅有那麼多嫁妝。
本來陸蕪荷卯足了勁,想要得到一門比陸蕪菱好得多的親事。有一天居高臨下,看看這個眼高於頂的姐姐的下場。
可是這一天還沒來,她們家竟然就完了。
在牢裡那暗無天日的幾天,她覺得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
賈氏的無情,同仇敵愾,她當時已經不大恨陸蕪菱了,就像她曾經偶爾感受到陸蕪菱是她姐姐時候的片刻心軟。
然後陸蕪菱被人買了,姨娘說她恐要流於姬妾之流。
她還在想陸蕪菱會不會落個自盡的下場,她和姨娘竟然更不堪,淪落到勾欄院裡。
她雖然是庶女,又哪裡知道那樣的地方?
老鴇的手段……□的課程……都是她聞所未聞……若不是有姨娘流著淚勸慰,她根本不可能撐下來。
第一次接客,她足足哭了兩天。
可是又有誰來憐惜她?
她本是高門貴女,一朝淪落成泥,人人俱得輕賤……
慢慢的,就覺得那裡日子也沒那麼難捱。因她乖巧聽話,有出身,有美貌,有才情,有手段,老鴇看她極重,等閒受不了氣,吃穿用度,也都不比以前差多少。
固然有那令人難以忍受的嫖客,但風流俊俏的貴介子弟也是不少,自己也算是“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了,除了偶爾受了羞辱,記起自己的下賤身份,平時也是被人爭相捧著愛著,得意之餘,便關注了番別人的去處。
賈氏母子不出意外,住到了賈家莊子裡,而陸蕪菱,被一個姓羅的將軍買了去。
她一打聽,這個將軍竟然年輕英俊,軍功卓著,有真材實料,而且既沒有娶親,也沒有別的姬妾,甚修私德,陸蕪菱竟是內院獨寵。
更聽說他是早就暗戀陸蕪菱,費了不少氣力才把她買回去。除了出身官職不高,沒什麼文采,竟是無甚缺點。
陸蕪荷一時又妒恨起來。
憑什麼自己人皆可夫,她淪為官奴還要被人這般愛重。
所以,陸蕪菱及笄她才送了那噁心人的粉緞子。
二姐才十五歲剛剛及笄啊,自己還是小姑娘呢,竟要日日接客了!想起來便悲從中來。
等到聽說聖上赦免了陸蕪菱,還賜婚給羅暮雪為正妻,她已經覺得世界上最對不起自己的就是陸蕪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