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悠然抵達縣衙前,黑皮機敏地閃身入內通報,不多時,縣令韓巖便帶著一抹難掩的喜色,步履匆匆地迎了出來。
韓巖目光落在張三牛身上,朗聲笑道:
“哈哈,我說今早為什麼喜鵲在指頭叫呢,原來是單樂伯來了!短短數日,單樂伯便把稅賦之事料理得井井有條,此等效率,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言及此處,韓巖的臉上洋溢著由衷的讚賞,畢竟,兩個月的期限,張三牛卻在十日光景內超額完成,這份能力,怎能不讓他心生歡喜?
張三牛聞言,卻是謙遜地擺了擺手,笑道:“韓大人謬讚了,為朝廷效力,我自當盡心竭力。實不相瞞,為求速成,我私下裡墊付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方能如此快速把稅銀徵收上來。”
隨即,兩名衙役上前,將牛車上的竹筐卸下,小心翼翼地搬運至門內。
衙役經過韓巖時,韓巖把蓋在竹筐上的舊布掀開,三錠銀子赫然躺在一堆銅板之上。
關於這三錠銀子,韓巖十分了然,畢竟這銀子本就出自於他之手,只是作為獎賞,送給張三牛罷了。
韓巖笑容更甚,側身相邀:
“單樂伯,請隨我來,我這就親自為你辦理路引,以助你商途順遂。”
張三牛心中一喜,拱手謝道:“韓大人如此上心,實乃張某之幸,感激不盡。”
步入縣衙,韓巖邊行邊解釋道:
“路引之事,雖略顯繁瑣,卻不可或缺。其上需詳載貨物種類、數量,以供沿途關卡查驗登記,且時效有限,過期則需重辦。不過,單樂伯放心,我已吩咐下去,日後你需路引,只需一句話便是。”
張三牛聞言,眉頭微皺,似有不解:“原來如此複雜?”
韓巖輕笑,擺手寬慰:“非也非也,一切皆有章可循,不礙事。倒是單樂伯此行所攜何物,可有定奪?”
張三牛答道:“不過區區千塊胰子,打算去福澤縣一試深淺。”
韓巖聞言,沉吟片刻,道:“按例二十抽一的慣例,辦理路引的費用,需要五十塊胰子。單樂伯是願以銀兩相抵,還是以物代之?”
張三牛略一思量,道:“這胰子能否在福澤縣暢銷,尚屬未知,還是以物相抵更為穩妥。”
韓巖聞言,笑容滿面:“本縣胰子熱銷,福澤縣又豈能例外?單樂伯此行,定能滿載而歸。”
張三牛聞言,亦是笑逐顏開,拱手道:“承大人吉言,願此行順利。”
一番對話,既顯二人交情匪淺,又透露出濃厚的商賈氣息。
韓巖與張三牛並肩踏入縣衙那莊嚴古樸的殿堂,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他們身上,添了幾分正式與莊重。
張三牛輕拍衣襬,笑道:
“哎,說來慚愧,今日匆忙,我那上好的胰子竟未隨身攜帶,改日定當親自奉上,以表誠意,韓大人以為如何?”
韓巖聞言,笑容溫和,擺手道:“單樂伯言重了,些許小事,何足掛齒?單樂伯的信譽,在下向來是欽佩有加的。”
言罷,他話鋒一轉,眼中閃爍著精光,“只是,若這胰子在福澤縣廣受歡迎,單樂伯是否會有意在福澤縣設坊製售,以應市場需求?”
張三牛如果在福澤縣建立作坊,單樂縣便無法收取路引的稅費,韓巖對於張三牛在哪裡建立作坊,自是上心。
張三牛聞言,心中暗笑韓岩心思細膩,面上卻不動聲色,解釋道:
“正是此理。試想,每月三千胰子,每塊十文,每月可賣三十兩。按舊例二十抽一,月稅便是一兩五錢,一年開張10個月,年稅便是十五兩。
若推及十縣,那便是一百五十兩的賦稅,對我而言,自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韓巖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