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牛樂呵呵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輕輕拍在徐虎手上,笑道:
“嘿,徐大人,瞧瞧,這是韓巖特意給你的介紹信。”
徐虎接過信,手指略顯笨拙地撕開信封口,眼神漫不經心地掠過信紙上的字跡,心裡頭嘀咕:韓巖的推薦又能怎樣,我徐虎可不是隨便能唬住的。
打從張三牛進門那一刻起,他就給張三牛貼上了“摳門”和“不靈光”的標籤。
可當韓巖信中的話躍入眼簾,徐虎的臉色漸漸變得微妙起來。
信中,韓巖一番話,把張三牛誇得跟朵花似的,說他與朝中重臣林正昱交情匪淺,還跟皇帝跟前的紅人周福祥稱兄道弟,就連明州知府李衛和也與他關係匪淺。
這哪是介紹信,簡直是張三牛的“豪華背景展示冊”,字裡行間透著幾分誇張,顯然是韓巖怕徐虎輕視了張三牛,特意加了些料。
徐虎越看越覺得手心裡冒汗,信紙一放,臉上瞬間換上了副熱情洋溢的笑容,拱手道:“哎呀,原來是單樂伯大駕光臨,我有眼無珠,有失遠迎,來來來,先讓我自罰三杯,以表歉意!”
說著,他麻利地斟滿酒,仰頭一飲而盡,接著又是兩杯,動作乾脆利落。
三杯酒下肚,氣氛頓時融洽了許多。
張三牛見狀,也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正色道:“徐縣令,我這次來福澤縣,是打算在這裡做些小本生意,還望你多多關照,咱們攜手共謀福澤縣的繁榮。”
徐虎一聽,立馬拍著胸脯道:“單樂伯的事兒,那就是我徐虎自家的事兒,說什麼關照不關照的,多見外啊!”
張三牛見徐虎如此爽快,臉上笑開了花,連聲道謝:
“那就多謝徐縣令了!我這心裡頭啊,琢磨著在福澤縣開個小鋪子,賣點胰子啥的,圖個生計。還望縣令大人給下面的人通通氣,別讓那些個閒人擾了我的清淨。”
徐虎哈哈一笑,擺手道:“哎呀,我還當啥大事兒呢,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嘛!小事兒一樁,單樂伯還有啥別的吩咐沒?”
張三牛搖了搖頭,誠懇地說:
“沒了沒了,我就想著先把這鋪子開起來,初期就賣些胰子試試水。要是生意紅火,我還想賣些香油啊、日常用的物件兒啥的。
你放心,我張三牛是個守規矩的,稅錢一文不少,違法亂紀的事兒,咱可不做。說不定將來,我還打算收點糧食、布匹,做點小買賣呢。”
徐虎一聽,心裡頭那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他還以為張三牛有啥見不得光的打算呢,原來都是正經生意。
他笑道:“單樂伯儘管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保證,你那鋪子啊,安穩得很,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搗亂,我第一個不饒他!”
張三牛一聽這話,心裡暖洋洋的,感激地說:“有徐縣令這句話,我這心裡頭就踏實了。以後啊,還得多仰仗你呢!”
張三牛樂呵呵地拾起筷子,笑道:
“徐縣令,你還沒動筷呢吧?我聽說這緣來酒樓的飯菜那是出了名的好,就琢磨著帶你來嚐嚐鮮。嘿嘿,看我這記性,你可是這兒的活菩薩,百姓心裡的父母官,估摸著這兒的佳餚你早嚐遍了,倒是我,自作主張了。”
徐虎聞言,連忙擺手,笑容中帶著幾分謙遜:“哎呀,單樂伯言重了,我這也是偶爾閒暇之餘,才有幸來此享受一番。哪是什麼常客,單樂伯真是抬舉在下了。”
見徐虎筷子還懸在半空,張三牛豪爽地拍了拍桌子:“快動筷啊,徐縣令,難道是怕這菜不合您胃口?要是這樣,我可得找掌櫃的好好說道說道了。”
徐虎一聽,連忙擺手道:“非也非也,張兄誤會了,這菜色瞧著就讓人垂涎,我只是……”
他邊說邊拿起了筷子,但動作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