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偷偷地瞄一眼對方的盛怒惡狀。
“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我找的是管家不是奴婢!”他連咆帶吼。
“你說會回來吃飯,我豈能不等你自行先吃。”她怯怯地據理力爭。
縱使又惱又怒,可是面對她,所有惡毒的話硬是吞回肚子裡,“拜託你,以後請先吃飯不必等我回來,我不希望哪天回到家裡,見到活生生餓死的你。”
吳恩秀純淨如初生嬰孩的雙瞳惶然睜大。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說真的。”他剋制勃發怒氣,丟下一句忠告。
“噢,我懂,我會記住。”呆怔地望著他。
“別再說你懂、你知道,一起坐下吃飯。”他像一位尊貴威嚴的國王般下令。
吳恩秀連忙拉開椅子坐下,靜候他開動。
他拿起筷子夾了面前的菜送進嘴裡,眼底閃現驚訝的光芒。
吳恩秀睜大眼睛注視他臉上表情變化。
“現在的女孩會有這種廚藝?”
“是好還是不好?”她的一顆心緊張的狂跳。
“當然好,你的廚藝足以令外面的廚師黯然失色,以後我會每天回來吃飯,一餐都不會錯過。”柯俊書讚不絕口,捧起飯碗,埋頭扒飯。
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終於寬心,她可以安然保有這份工作了。
用過晚餐,他手捧著書靜靜地坐在客廳一隅,伴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吳恩秀不敢打攪他休憩,收拾廚房、洗完碗,悄悄地走進她的房間。
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幻想著他的一天。
在醫院,他一定是個和藹可親的醫生,要不他為什麼總是無法準時回家呢?
以前聽長輩笑談,嫁給做什麼的都比不上做醫生娘辛苦,因為摸不清丈夫何時會回家,回家後又不能擔保他一定會睡在身邊,只要病人上門求診,再晚都必須起床。
現在想想,長輩的話不無道理。
倏然響起一道門鈴聲,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吳恩秀急急從床上跳起衝出去開門,卻撞上矗立面前的一堵高牆——柯俊書的背,她驚慌得連忙往後跳開。
“對不起、對不起。”
柯俊書沉默地瞥她一眼,無奈地搖頭,伸手扭開門。
“柯醫生。”
門外站著一位男人,瘦削的臉龐有一雙深凹的眼眶,最令人難忘的是那憂鬱且感激的眼神。
“請問你是……”柯俊書記不起這號人物。
男人羞澀地猛點頭,“前兩天我有一位同事不小心從平臺摔下來,是你救了他一命。”
“喔,我記起來了,你是那位工頭!你的同事應該醒了吧?”柯俊書犀利的目光流露出一絲欣慰。
“醒了,謝謝你。”工頭侷促地低頭注視著自己鞋子。
吳恩秀越過柯俊書瞄了此人一眼,在柯俊書身邊壓低聲音說:“柯醫生,是不是應該請人家進屋裡?站在門口講話很不禮貌。”
柯俊書瞥她一眼。
吳恩秀自知不該越權多嘴,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柯俊書將目光移回工頭身上,“你特地跑來找我,一定有事吧?”
“這、這……是有點事。”工頭吞吞吐吐的。
“進來吧。”柯俊書拉開門讓出路。
工頭低著頭跨進屋裡,無意問瞥見站在一旁的吳恩秀,“你好,柯太太。”
吳恩秀心口猛地一收,一片紅雲火速暈滿整張臉,“你誤會了,我不是柯太太,我只是柯醫生的管家。”
“很抱歉,對不起。”工頭連聲歉意。
“有什麼話進屋裡說。”柯俊書領著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