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目光四處飄移,神情惶惶不安,心裡不斷的想著:她該找誰來幫忙?幫她脫離這種困境?該找誰呢?
薇薇在心裡直犯嘀咕,這才發現自己無法面對他。
突然一個人影撞進她腦海。
塗大哥,一直守候在她身邊的塗大哥!
對,塗大哥可以來救她!薇薇猛然驚跳而起,衝出簾外,一個箭步便跑去電話旁,將電話抱在懷裡,急急的按了幾個鍵。
兆關冷眼旁觀著,看她電話接通了,她臉上的表情如釋重負,又看她抖著聲音跟那人說:“你快來、快來——”她隱忍想哭的慾望,抖著的聲音足以讓人心碎。
兆關不知道她是去跟誰求救,但他知道她不願見到的人是他,這個事實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心臟,足足讓他有幾秒鐘喘不過氣來。
但他卻一直站得挺直,不讓這個事實將他打倒。他沒什麼好挫敗的,當年他一直待她很壞,甚至差點害死她,所以薇薇會怕他,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兆關不斷的說服自己相信這個事實,但說服了自己,卻說服不了心。
他看著薇薇的表現,彷彿有人拿著刀子凌遲他的心,一塊又一塊的割了下來,他的心四分五裂的碎成一片片,不知該從哪裡將它拼湊完整。
發現薇薇怕他,他心口沉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這時電話中的那個人出現了。
薇薇見到那人,便一古腦的撲進他懷裡,將他抱個滿懷,她整個頭、整張臉全埋進他懷裡,任由他抱著她、拍她的肩,像安慰孩子似的安慰她。
在他懷裡,薇薇就像回到一處安全且溫柔的港灣一樣,顯得安靜多了。
他是誰?為什麼他會有那種力量?
兆關抬起臉來,終於正視那人的存在。
兩人四目相對,他終於認出他是誰,他是當年帶著薇薇離開臺北,是蔣家親手把女兒交給他的男人——塗介元。
“可不可以請你先離開?”塗介元強勢地要求。
兆關想說不,但他卻先聲奪人地告訴他,“薇薇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你留在這沒有益處。”
“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如果答案讓他心服口服,不用他趕他也會走。
“我以為那個答案早在七年前,你便已經知道。”塗介元繞著圈子說話,而兆關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地想起小時候,薇薇怎麼樣也要留級跟他讀同一班,那年她才六歲,但卻相當勇敢有氣魄地跟園長提出要求,之後,她自動留級,等了他三年,跟他一同讀小學。
兩人的情誼從幼幼班一直到初中畢業,每逢家政課,她便拿著剛烤好的甜點給他吃,不管他如何拒絕,她都要他嘗一口。
她總是說:你沒吃過,你怎麼知道不好吃?
事實上,她想問:你沒愛過,你怎麼知道你不愛?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卻一直在糟蹋她的心意,用力的將她推開,所以現在她投進別人的懷抱,另尋一處避風港了是不是?
兆關看著在別的男人懷裡的薇薇,他聽到她在罵那男人說他壞、說他騙人,說什麼猴子根本就不管用?
兆關聽不懂什麼猴子不猴子的,但卻看到薇薇緊握在手的玉墜——那是她手忙腳亂也要找出來的東西,原來塗介元對她而言是那麼的重要!
兆關突然發現他在薇薇心中一點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他轉身退了出去,而薇薇還躲在塗介元的懷裡發抖。
第七章
兆關從沒想過要挽回薇薇的感情,只是想做些事彌補自己小時候無心做錯的事,但他沒想到事態會變得這麼嚴重,她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機會重修舊好,她看到他便很明顯地排斥著。
他對這情況感到失望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