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那兩座山,柳蓮二半蹲下身眉心微緊的審視著淹沒在棉被裡只露出半顆小腦袋的人兒……即使只是小小的感冒,對於心臟不好的小人兒來說也是足以致命的。利眸緩緩掃過,柳蓮二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微側著身躺在床上的某隻正皺眉撅嘴的拼命在枕頭上蹭著臉,原因是微染輕紅的小臉上那幾屢不聽話的輕軟髮絲。忍俊不禁的柳蓮二極其輕柔的將顯然打擾到小人兒睡眠的髮絲掠到秀氣小巧的耳朵後面,涼涼髮絲滑過手心裡的酥酥麻麻和小人兒嘟著的嬌軟雙唇讓他頓時口乾舌燥,險些沒能忍住想要變身成大灰狼的慾望。
“她沒事……”極度不願意讓這樣的小人兒被任何人看見,柳蓮二站起身的同時也擋住了那兩座山投向床上的關注視線,不動聲色的將不滿視線被擋住的兩人的注意力成功引開,“沒有受涼,只是頭髮散在臉上讓她有點不舒服。”
“……頭髮……”柳蓮二的話讓兄長大人們的額頭冒出幾條黑線……經過這一個小小的插曲,真田家的兩兄弟原本滔天的怒氣和凍死人不償命的寒氣居然都有所收斂,兄弟倆對視一眼,由年長的那位做代表,“你!先出來!”
隨著房門被無聲的開啟再關起,幾道輕微的腳步聲漸漸消失,被所有人認為還在酣睡的某隻緩緩睜開烏黑眼眸……竟是極其清明毫無睡意。
“蓮二……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清淺到若有似無的恬淡軟音迴響在靜謐的空氣中,夾雜著隱約的清甜笑意點點散落……
坐在走廊上,手指摩挲著被紅線穿起掛在頸項的細巧精緻的小小指環,即使蓮二的求婚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我還是覺得好像在做夢。在蓮二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之後,將臣爸爸和爺爺也已經同意了讓我們先定下正式的婚約,直到我滿十八歲。在確定婚約這短短几天,似乎發生了很多事……宗藏爺爺還因為自責而堅決要求切腹謝罪結果被爺爺以同樣堅決的態度駁回,因為我回到神奈川而從東京趕過來替我檢查身體的忍足叔叔臨走的時候還帶著一對熊貓眼作紀念,還聽說小若被日吉爺爺打包空投到不知名的荒郊野嶺修行去了,至於小若的那位兄長,聽蓮二說,因為練功過度導致筋骨損傷被送到醫院了……
我的哥哥們啊……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呢,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了……
“哈!”
“喝!”
“小小姐,當心受涼……”肩頭一暖,一條羊毛披肩已經被宗藏爺爺披在了我肩上。宗藏管家在最初的牴觸之後,經歷了這幾天的幾乎是貼身不離的觀察稽核,對蓮二的排斥心理似乎減輕了不少,“讓少爺他們這樣好嗎?真的可以不用阻止嗎?”
“沒關係的,宗藏爺爺。”放下手裡的指環,鎖骨間突然接觸到的涼意讓我小小的打了個冷顫,將視線投向庭院裡正在過招的人,我緩緩笑開,“哥哥他們和蓮二都需要發洩一下,等他們覺得夠了自然就會停手,所以,不要緊的。”
“……小小姐說的是。”
看著庭院裡快要結束的戰鬥,我站起身,準備開始今天的療傷工作……不知道剩下的藥酒還夠不夠用了呢?
這幾天,蓮二一直住在真田家,每天都往返於神奈川和東京之間,誠哥哥和皇帝哥哥也是一有空就會回來要求蓮二和他們練習過招,他們不在的時候就由道場的弟子們輪番上陣。我看不懂劍道,但是宗藏爺爺告訴我,每一場的對陣,蓮二都堅持只守不攻……難怪每次我都只看到蓮二會受傷,而他的對手卻是毫髮無傷。
隨著時間的推移,蓮二每天帶回來的傷一點點的變少,看來,他的堅持和執念的效果終於體現出來了,哥哥們的情緒大概也發洩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了,真是……總也學不乖的人呢……
“未央。”柳蓮二帶著一身又減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