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鞋,一頭黑髮隨意地扎著,落下幾縷遮住了慘白的面龐。
若說他臉上有什麼地方能引起人的興趣的話,大概就是那一雙黑色的深邃眸子,透出一股和年齡不符合的淡泊與超然,彷彿看透了世間的功名利祿。
當然,他的那番話充分說明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哦,不知閣下有何見教?師出何門?竟敢口出如此狂言?”張濤摩擦著手上的拳套,一雙虎目圓睜,盯著這個出言不遜的青年。
“某家無門無派,乃山野無名之輩,只練過些莊稼把式,不過……”那青年挑釁地看了眼張濤,道:
“對付你卻是綽綽有餘。”
“你這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氣,看來是想和張某人做過一場了。”張濤冷笑道。
“不錯,正有此意。”青年冷聲道。
正好此時擂臺之上那兩人終於打完了,青年見狀,也不管此時是否已經輪到了他,一個箭步踏出,縱身向上,凌空虛踏,眨眼之間便已越過眾人,上了擂臺。
“這輕功,有點像是縱雲梯啊。”圍觀的人群中有那見多識廣的,認出了青年所使武功。
“縱雲梯?這可是最頂級的輕功啊,不是說已經失傳多年,早就無人習得了嗎?”有人疑惑道。
“失傳的武功重現江湖,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倒是這人能把縱雲梯練到踏天而上的地步,這份修為,不可小覷啊。”另一人驚歎道。
有了這三人介紹,圍觀的眾人也知道了這麻衣青年武功定然不凡,紛紛討論起來。
那擂臺的主辦之人也見到了這一場好戲,樂得這擂臺上出現這等好戲,也不去阻止他,反而暗中希望這青年的實力比起口氣更強。
至於圍觀的群眾,雖然也沒看懂這兩人怎麼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了,但這要有戲看,他們就高興,就為其鼓掌喝彩,何況張濤和麻衣青年看起來都不像弱手,那這場戲看起來自然更加精彩。
擂臺上每場打完之後,都有個休息時間,方便擂主恢復內息和體力,如今麻衣青年雖然上了擂臺,卻也不好破了這個規矩。
他冷聲對擂主道:“依規矩,我是不能對你出手的,但我這個人性子急,懶得等,我也不欺負你,待我做個手段,你見彷彿果果智障了,若是自覺不敵,便認輸下場,若是覺得自己能對付得了我,那我也只好奉陪。”
那擂主沒有說話,麻衣青年卻已經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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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七
說起來,謝潯雖然已經和不少修道者交手過,但是鬥法經驗卻基本上可以說沒有。
無論是祁氏兄弟,還是血魔派二使,用的都是些邪魔外道的功夫,而且他們與謝潯境界相差甚大,謝潯往往只能用特殊的辦法才能對付。
因此,王晉說自己還會不少的法術,這到讓謝潯起了和他比試一番的念頭。
長生大道,定然不會一帆風順,既要與天爭命,還要與人爭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仙界也不可能就是一個和平的世外桃源。
鬥法是必不可少的,只有能保得了自己的性命,才有能問道長生的根本。
即使有天真成就了元神,也還要術法來保護自己的道基,免得千年修為,毀於一旦。
此時夜色籠罩,星月不顯,秋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兩人停在城中一片空地之上,謝潯施了個障眼法,將這一圈地給包圍起來,免得驚動了城中百姓。
蜂鳴谷不算大派,可也不是九柳門那樣的旁門雜家,家業雖然不大,可也是正宗的道門嫡傳,因此王晉還是有些見識的。
“障眼法!想不到道友的障眼法竟能覆蓋這麼大的範圍,難怪你說我不是你對手。”謝潯光是露了這一手,就讓王晉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