壟上的村人紛紛放下農具,跑過來與張家人道賀。
“走,爺,咱們回家看看。”元娘跟著高興,扶著張老爺子往家去。
那鞭炮聲由遠及近,到了張家小院門前更是震耳欲聾,熱鬧異常。
樑子把去年過年時留下的鞭炮都翻出來,掛在門前的樹杈上在放。
村子裡早就有人等在張家門口,見人回來了,都忙向他們行禮報喜。
“二郎人呢?”張老爺子方才在地裡頭還以為自己聽岔了,這回見到家裡這麼熱鬧,知道二郎中秀才沒錯了。
情緒微微有些激動,但又很好的控制住了。
不知誰介面道:“老爺子,人已經快到村口了。秀才老爺高頭大馬騎著,旁邊還有縣裡的衙差。嘿,別提多威風了!”
一人起頭,眾人紛紛說起吉祥話。
大郎坐著輪椅過來,喚過元娘,低聲了幾句。
元娘將張老爺子拉到一旁,說起那隨行而來的衙差是要打點喜錢的。還有那聚在門前的鄉鄰,或多或少的總要發點喜錢,跟著樂呵樂呵。
這確實是大喜之事啊!
要知道高崖村裡除了有功名在身的趙先生外,再無一人考取過秀才,更別提什麼舉人,狀元郎了。
張老爺子忙不迭地進了屋子,取了些散錢出來。給了做事向來機靈的樑子,讓他給那些人分發下去。
收了喜錢的村人,見張家人一出手便是五文錢,都很高興,嘴上的吉利話說得越加討喜了。
說話間,二郎果真騎著高頭大馬出現在張家小院門。
趙先生與張義勇從二郎身後的一輛馬車上下來,二郎亦下馬,與眾人相互見過禮,就被人前呼後擁地進了張老爺子的屋子。
高崖村的里長、趙先生的門生,還有一些有些見識的村人都跟進屋子裡聽二郎說話。
張義勇在外面厚賞了同官衙的衙差,留他們吃了茶,便送他們到村口。
因著二郎中秀才的原故,縣衙裡的衙差對張義勇的態度好了不少。而縣老爺也發了話,讓差頭多加照顧他。這樣一來,張義勇收拾牢房的活計就不用做了。每天只做些簡單的活兒。倒是輕閒了不少。
屋子裡就有人問二郎考試的情況。
人多,大郎與元娘也進不去屋子,只在外間聽著二郎說話。才知道二郎這次取在第二十二名,處於中上的水平。
灶間,何氏得了張老爺子的話,開始操辦酒席。元娘聽了一會兒,便過來幫忙。直到晚間,留了人在家裡吃酒慶祝。
何氏母女兩人累得夠嗆,忙乎完飯菜,也沒撈功夫去吃。坐在灶間裡說話歇乏。
“你說你二嬸子還有三娘咋都沒來呢?”何氏納悶兒。這麼大的喜事兒。依著趙氏的脾氣定會耀武揚威的回來。一張巧嘴吧吧地說個不停!
可,人竟然連面兒也不露一個。
然而,讓何氏心裡不舒服的是,早就給二房那邊送了信。就大郎成親的日子。可二房到現在也沒有正經的章程,說來還是不來,更別說什麼賀禮之類的。
“許是忙吧。她不來正好,要不你也指望不上她幹啥。”元娘倒比何氏要想得開。
何氏還不死心,眼見門前閃過一個人影,認了是自家的爺們,喊了進來,“他二叔和你說啥沒有?”
張義忠疑惑,“說啥?”
“就沒提大郎的賀禮什麼的?”何氏心漸涼。
元娘聽這話頭。忙到外面看著人。
張義忠因二郎中秀才,跟著高興,吃了不少酒。站在地上身子直打晃,“什麼賀禮不賀禮的,提那個作啥。二郎中了秀才。你給人家